所以她还真有点憋得慌,要是住城里去了,偶尔能到大姑姐那溜达溜达也不错啊。
既然夫妻俩都商量好了,按陈国华的思量,是越早搬越好,不过这事却让第二天过来探望弟妹的陈淑芬晓得了,她特意跑去找人算了吉日吉时,于是苏秀芳他们的搬家日子就定在半个月之后,那是离得最近的好日子。
半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也短,尤其是两口子,一个挺着大肚子干活不方便,一个手头上有活抽不出手,这俩夫妻便早早在家开始慢慢的收拾东西。
其实也没啥好收拾的,家里说不上家徒四壁,可也没啥多余的摆件,至于大件的家具,在房子刚到手那会,陈国华就陆陆续续地置齐了,也不缺。
小两口原本想就把铺盖衣物带走,后来想着以后怕是不怎么回来了,东西放在这里也用不上,还容易坏,别的不说,就是后头陈国华添置的柜啊橱的,就这么放着坏,还真有点舍不得,所以夫妻两个人一商量,原来的老物件可以不带,可新打的新买的,通通带走。
再说了,除了屋里头的,还有屋外的呢?养的鸡倒是能带走,但院子里头种的菜咋办?最后还是决定把菜给王大娘,毕竟他们不可能大老远跑回来种菜摘菜,顺带让她帮着看顾房子。
这么一通忙下来,动静闹得有点大,很快整个红阳村都知道陈国华都要搬到城里去了,为着,有那眼红的说着酸话,也有真心替陈国华高兴的,反正是说啥的都有。
却说陈家老宅里,王彩桂强忍着才没把手里的碗给摔了,没想到这眼中钉肉中刺的倒是出息了,这要是她的国成该多好?她撇了眼身旁精神萎靡的陈国成,心口一塞,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看看,你看看,那兔崽子都成城里人了,你呢?”一天到晚没个正经,就知道胡闹。
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的那块肉,自己后半辈子就指望这儿子了,王彩桂也不忍心骂下去。
陈国成一整晚没睡了,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心不在焉地说:“我咋了?妈,要不你给我点钱,我也能当个城里人。”不就是在城里租房吗?有啥了不起的?
陈国华在城里买房的事,除了陈淑芬夫妻外,谁也不晓得?就是事到如今,大伙还是认为陈国华是花钱租的房子,毕竟房租在他们眼里,已经是是天价了,更何况买房。陈国成也不例外。
听了儿子的话,王彩桂气得狠狠地瞪了一眼她,别以为她现在暂时动不了了,就不知道他昨晚又在外混了一宿,“给钱让你拿去耍,你能不能长点心?还嫌惹出的事不够多。”说着话,她一把拽过陈国成,发狠地拍着他的胳膊,口不对心地放着狠话,“让你赌,让你赌,再出事的,我就当没你这儿子。”
被说中心思的陈国成讪笑一声,虽然打在身上半点都不疼,陈国成仍是作怪地大呼小叫,左躲右闪地连连保证说不赌钱了,王彩桂没拍两下就心疼地停了手,陈国成揉了揉胳膊,“妈,你说陈国成哪来这么多钱?”城里租房可不便宜,他不信陈国成拿得出来,“会不会是死老头子给的?”要是真的,他可不干。凭啥都是儿子,死老头子出钱给陈国成住大房子,他却只能缩在破烂屋子里?
王彩桂眸光一闪,“甭胡说,那死鬼可舍不得出这钱,他手头那点钱就是他的命根子,谁也甭想要?”扫了眼陈国成,那是她生的,他那点心思哪还用得着猜,“你别给我折腾,把死老头子惹火了,我也救不了你。”
想到死老头二话不说就把自己赶了出去,陈国成泄恨地踢到凳子,发出“哐当”一声巨响,王彩桂神情不安的瞄了一眼门口,转而回过头来瞪了眼陈国成,“行了,让那死鬼听到,又是顿好骂,给我消停点。”
不能怪王彩桂这么小心,自从陈国成分出去后,陈春生看他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这回王彩桂腿断了,陈春生虽然没有阻止他进来,但凡是碰上一次就骂一顿的,听得陈国成心里愤恨不已,却拿对方没办法,毕竟陈国成还指望陈春生开开金口,让他搬回来住。
“你就歇了那点心思。你上回闹得太过了,让死鬼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了脸面,我估摸着死鬼是不会让你搬回来的。”她哪里不像儿子回来住?可凭她好说歹说,死鬼硬是不松嘴,就是这次,想让死鬼看在自己腿断的份上,让儿子留下来过夜都不行。“不过你也别急,妈说啥也会给你整套像样的房子。”
陈国华一个激灵,吞了吞口水,“妈,你是说把陈国成城里租的房子给我……”
听着儿子那异想天开的话,王彩桂难得对着亲生儿子翻了一下白眼,没好气地打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