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只是一时,老妇很快回过神,想到王妃软绵绵的性子,以及那副人畜无害的纯良模样,再加上那人许诺的好处和保障,又继续干嚎起来。
“王妃这是要逼死老身呐,也罢,今日如若不让王爷劈了老身,老身定要闹上官府,求个公道!”
“你儿子有没有事你不去查看,一口咬定儿子被撞死了,不去寻医,反而一味哭闹。不过这样也好,既然你儿子已死,本妃送你下去与他团聚可好?到了阎罗殿上一并告状,岂不更好?”
白幽并不着重辩解,反而嘲弄地看着老身,那蔑视的眼神让老妇越发没底,尤其是白幽的狠话,更让她多了分恐惧。
围观路人指指点点,很多人都是被老妇的哭闹吸引而来,并没有目睹事情的经过,但鉴于前几次的经历,并没有盲目听信,如今听白幽这么一说,很快发现不合常理之处。
“王妃娘娘这是要污蔑老身故意为之?将军府位高权重,老身这等百姓岂敢得罪,王妃娘娘只需搬出王爷,老身却无人可依,倒不如一头碰死,以示清白,只是今日王妃逼死老身,来日老身魂魄不宁,定要找王妃讨个说法,王妃那时恐怕也会良心难安。”
见白幽的态度,老妇就知道这王妃恐怕不会在意贤淑之名,那她还能借用什么倚仗?搬出鬼神之说,在这个时代,无论身居什么样的位置,多少都会有敬畏之心。
白幽听罢,差点破功,戏谑的看了眼作势要撞向马车的老妇。
“您老多虑了,我夫君鬼神皆惧的威名,凉都子民谁人不知,莫说你一个老妇,就是千千万万的蛮夷都不敢近身,你想进将军府,恐怕还没见到本妃就魂飞魄散了。”
说完,白幽示意车夫放开老妇,又让凝露推着轮椅让了让位置。
“您看这位置,这角度可好?速度快点撞上来,绝对有死无生,千万别犹豫,只要您敢冲,我就叫车夫助你一脚,让您得偿所愿,绝对活不成,您看怎么样?”
听到王妃的话,车夫自然放开老妇,而且站在老妇身后,明显绝对服从王妃的安排。
若是没有白幽后面加的那一句话,老妇还想赌一把佯装冲上去,但是车夫往她身后一站,顿时没了这心思。老妇只管哭嚎,不见动作,一时之间骑虎难下。
白幽冷笑一声,散漫冷漠的神态一变,锐利的视线如刀刃扎在老妇身上,手中的暖炉啪的一声砸在老妇旁边,厉声质问“撞啊!怎么不撞!”
老妇身体一抖,没了动静,王妃虽然年纪小,面容稚嫩,但那股毫不压抑的狠劲做不得假,也许是长时间与冷阎相伴,她的身上即使没有那股杀人积累出来的煞气,却也带着锐不可当的狠厉。
“本妃身为冷国子民,自当遵循冷国律法,本妃身为冷王正妻,自当维护将军府威名,你意图构陷本妃在先,牵扯冷王在后,究竟意欲何为。”
“你想构陷本妃,本妃可以不计较,但你不该牵扯将军府,牵扯王爷!我夫君浴血沙场,征战北蛮,他流过多少血,受过多少伤!你跟本妃谈什么良心,说什么魂魄,你自己摸摸良心,就不怕数万战死的冷国将士日日入梦,寻你讨说法!”
老妇身子一软,摊倒在地,一时之间找不到辩解之词。但被惹火的白幽怎么可能就动动嘴,说几句话就饶过她。
“如今冷国北蛮开战在即,你这儿子不去参军参战,护卫家园,反而在这里装死行骗,有往我将军府马车上撞的勇气,难道就没有拿起刀剑御敌的勇气吗?”
“本妃上不得战场,不能同夫君御敌已十分惭愧,如今出个府门还要夫君忧心,既然你口口声声说本妃仗势欺人,撞死了你儿子,今日,本妃索性担了这恶名,去,找捆绳子来!”
白幽的话成功煽动了凉都百姓的共鸣,不需要白幽等太久,就有人自动找来了绳子。
这对母女行事不似之前那个青杏,布局也并不周密,应变能力更是不及青杏十分之一,对付这两个人,简单的很。
白幽示意车夫接过绳子,指了指仍旧在地上装死的男人。“把他拖到马车后面,用这绳子拴在马车后面,既然是死人,想必皮糙肉厚,不怕拖拽。”
得了王妃的命令,车夫一手拖着男子,一手拿着绳子,将绳子一端绑在车上,另一端则捆住男子的双手。男子仍旧没有反应,似乎是打算装死到底,也似乎是等待自家老娘能给自己带来转机。
处理完男子,白幽转向坐在地上的老妇。“刚刚哭天喊地,中气十足,看起来身体甚是硬朗,一并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