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局,如果这么做的话,那可就彻底惹怒了戴雨农了,我们没有必要这么做吧?”顾墨笙犹豫了一下。
“默笙老弟,这墙头草是做不得的,咱们想要在日本人这边立得住,就得有拿的出手的功绩,就算你对他们手下留情,那戴雨农是什么人,心狠手辣,他会对你手下留情吗?”韩良泽反问道。
“这……”顾墨笙把心一横道,“行,就照韩局你说的办,如果他们不从的话,那就别怪我顾某人心狠手辣了。”
“如果这个刘金宝不来呢?”
“那好办呀,把他丢给日本人,就说他是‘炮击’案的主谋,让特高了和宪兵队去搜捕。”韩良泽阴森森一笑。
“韩局,其实我知道这些日子躲在什么地方,如果他不来,我们可以找上门去,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好。”顾墨笙提议道。
“这样也好,我对这个刘金宝印象也不错,若是能争取过来,那自然是最好不过了。”韩良泽点了点头。
“那我现在就回去等他?”
“等一下。”韩良泽叫住了顾墨笙,走过去,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牛皮纸袋,递过去,“里面是特务部和宪兵特高课联合签发的特别通行证,以及侦缉处的派司,有了这个,除了军事禁.区之外,你们在江城可以畅行无阻,不过,碰到日本人,得停下来鞠躬行礼,不然,就算有这个,挨了打,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这日本人的规矩也忒多了点儿吧?”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习惯了就好。”韩良泽呵呵一笑,以前的自己,在长官面前,不也得装孙子吗?
只要有权力和金钱,当孙子又有什么?
多少人相当还没得当呢。
“韩局说的是。”顾墨笙讪讪一笑,如今他跟韩良泽都落水了,想回头已经来不及了,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
……
“顾原,刘金宝来了没有?”顾墨笙一回到“汤”记,就命手下把顾原给叫了过来,询问道。
“处座,好像没见到。”顾原岂能不知道顾墨笙叫刘金宝过来做什么,顾墨笙已经暗中投靠了韩良泽,一起当了汉奸。
只是没有公开讲而已。
督察处上下就那么点儿人,瞒得过谁呢,何况顾原一直都在盯着顾墨笙,对他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
“怎么,我这个军统江城区的督察想见他一个特务大队的大队长,就这么难吗?”顾墨笙十分不满的道,“顾原,你跟他是一块儿从临训班出来的,你比我要了解他,他这是什么意思?”
“我跟刘大队不是很熟,参加特训的时候,又没有分在一起,所以处座,您问我真是问错人了。”顾原道。
顾墨笙之所以还在督察处内部宣布“反水”这件事,就是怕消息泄露了,到时候,他想骗刘金宝过来就难了。
当然,也还有稳住督察处的意思,尤其是顾原这样的跟他不是一条心的,他就是想利用自己把刘金宝骗过来,然后一起拿下。
顾原想跑,可他已经被顾墨笙的人看住了,当然,他真想跑,顾墨笙的人还真看不住他,他有些想法,只是没跟任何人说。
“这么说,他是不想来见我喽?”顾墨笙冷笑一声。
“处座,您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转达的……”
“放肆,我在军统江城区还是他刘金宝的上级,我请他过来是商量如何破坏日军运输军列的,他这样避而不见,什么意思?”顾墨笙盛怒道,“还是你们早就串通好了,想要把我架空,不认我这个上级了?”
“处座,您误会了,我们绝没有这个意思。”顾原忙解释,明明是打算把人骗来,胁迫一起落水当汉奸,却说得义正辞严似的?
真把别人都当傻瓜了?
“顾原,一笔写不出两个顾字,你可别跟刘金宝一样犯糊涂呀?”顾墨笙突然颇有深意的说道。
“处座,您有话直说?”
“你觉得这个国民政府还能撑几天呀?”顾墨笙忽然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问道。
顾原心中“咯噔”一下,刘金宝没来,顾墨笙这是要逼着自己跟他摊牌了。
“处座是想改换门庭?”
“聪明。”顾墨笙点了点头,“顾原,你的身上有我年轻时候的影子,其实,你一来督察处,我就喜欢上你了,但是,看你似乎不愿意跟我多走动,我呢,也知道,你被派过来是有任务的,而现在不同了,说是潜伏下来,其实就是被抛弃了,成了弃子,我不想为了一个毫无希望的目标活着,这就是我的选择。“
“处座,给日本人做事就一定能够有好下场吗?”
“秦桧死了,可他该享受的都享受了,至于死之后,又如何,他又看不见,听不到了?”
“可他的后世子孙到现在都抬不起头来。”
“后世子孙的事情谁说的清楚呢?”顾墨笙道,“顾原,你是愿意跟我一起干呢,还是要与我为敌呢?”
“处座,我不想与你为敌,但也不想你一错再错,现在收手还来得及。”顾原深呼吸一口气道。
“看来,你是要跟我为敌了。”顾墨笙脸阴了下来,露出冷酷的面孔,“那就对不住了。”
顾原被押了下去,关了起来。
“处座,为什么不杀了他?”一名心腹手下小声的问顾墨笙道。
“顾原有句话说的没错,一旦沾了军统袍泽的血,那就是真的不死不休了。”顾墨笙道,“杀人这种事儿,我们是不能做的,得交给别人去做。”
“那刘金宝?”
“查到那女人的住处了吗?”顾墨笙眼中寒光一闪。
“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