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奥斯本不是吵着要一辆汽车嘛,这下好了,有了。
密研组也确实需要一辆属于自己的交通工具,这辆吉普车戴雨农也不是送给他个人的,是给整个密研组使用的。
王汉光将车钥匙交给罗耀:“罗组长,油已经加满了,戴老板交代了,你这辆车每个月可以有五十加仑的汽油配额,配额可以累加,但如果用完配额,就只有自己掏钱买油了。”
“谢谢王秘书,我现在就能开走吗?”罗耀欢喜的问道。
“当然,现在它就属于罗组长你的了,你随时都可以开走。”王汉光羡慕不已,男人谁不想拥有一辆属于自己的汽车。
“谢了!”罗耀跳上车,“王秘书,改日请你出去兜风。”
发动吉普车,挂挡,踩油门,原地来了一个转弯,罗耀驾驶着吉普车,就这样离开了“漱庐”。
时间还早,现在回公馆也没什么事儿,罗耀想起来了,除夕上午拜访迟安也过去好几天了,是时候再去一趟了。
反正现在有车了,不用白不用,罗耀一踩油门,朝观音岩方向而去。
……
对于迟安来说,罗耀和宫慧在年三十的拜访,给他不平静的生活又增添了一丝波澜,他在广播电台额的工作并不轻松,尤其是在这个春节的时候,国际台对日的宣传并没有停止,反而还比平时增加不少。
虽然每天的工作量不小,但他还是抽出时间来阅读罗耀给他的那本翻译过来的《美国黑室》。
他对亚德利个人经历并不感兴趣,但对里面记载有关密电码破译的过程和一些方法相当感兴趣。
他就是从事这个工作的,外行看热闹,内行人看的门道,虽然这只是小说,能从小说描述中,基本判断出这个人说的话是否是真的,能力如何。
他足足花了三个晚上,才把这本《美国黑室》通读了一边,之后,又开始对某些章节进行认真细致的研读。
越读越觉得这本小说写的东西对他破译密码有不少启发,当然,也离不开翻译语言的准确性。
不然,连专业人士都看不懂的话,那就更别说是毫无这方面知识的普通人了。
他也明白,罗耀给他这本书的意图,就是在告诉他,他在密电码破译方面是专业的,并不是一个随便凑几个人就搭建起来的草台班子。
迟安也知道,从事这个工作的人,必须是拥有高智商的人才,还有决不能让外行来领导内行,其次是,这是个绝密的工作,必须还的耐得住寂寞,以及坚定不移的爱国心和对国家和民族的绝对忠诚。
军政部那边,唱的是“空城计”,说是成立一个密电码破译机构,实际上,就他一个人,人员方面还需要他来协调,最多在资金和设备上提供帮助。
这分明就是空手套白狼。
军统这边,什么条件都没提,就给了一本小说,当然,这背后的意思他懂,这是告诉他,军统是认真的在做这件事,并且是有组建了一个团队,人和资金肯定不缺了,军统是什么机构,他又不是不知道,那位戴老板搂钱的本事他也是早有耳闻。
但是对方不愧特务机构,把他家的情况摸的是一清二楚,不然拜访的时候,怎么带的礼物都是妻子和孩子喜欢的?
你可以说人家有心机,但从另一个方面看,不也说明了人家的对自己的重视和细心吗?
现在妻子和孩子每天都能喝上一杯牛奶,隔壁邻居过来拜年,拿的糖果分享给人家,那都倍儿有面子。
虽然他不会因为这个而产生优越感,但这些东西实实在在的给他的家庭带来了一丝丝的变化。
几天牛奶喝下来,妻子的气色都比往日好多了,儿子也比以前活泼,开心多了。
但是军统是个“臭名昭著”的特务机构,如果他加入其中的话,免不了会被被人认定为“特务”的嫌疑。
但是,只要是能够为抗日事业做出一点儿贡献,这点儿名声对他来说也不是那么重要,只要自己没做坏事,问心无愧就是了。
“周科长,承蒙何总长和王台长不弃,抬举鄙人,可惜,我对密电研究并没有太大的成绩,恐难负重任,我现在已经在中央广播电台国际台公职,每天都有对日广播宣传工作,无法分身,这是我力所能及之事,我也干的和顺心,暂时还不想离开。”面对再次前来充当说客的周科长,迟安婉拒道。
“迟兄在中央广播电台担任要职,这我们是知晓的,我们也没要求迟兄到我们这里来专门从事研究工作,我们只希望迟兄每日抽出两个小时的时间帮忙指导一下,这这就足够了。”周科长忙道。
迟安一听,就明白了,军政部对搞这个密电研究机构并无特别大的信心,就是一个尝试的行为。
成不成的,无所谓。
若是这种研究人员的话,有这种想法,倒无可厚非,毕竟谁都没办法保证自己就一定能破译出密码。
但领导者就不行了,没有信心,就不会有投入,即便是搞出了成绩,那也长久不了,这军政部朝令夕改的事儿还少吗?
“这个……”迟安犹豫该怎么回答。
咚咚……
这时候,突然听到院子门外一道敲门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