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学新摇了摇头,嘿嘿一笑:“这你就料错了,人家一个要求都没提。”
“哦?”
“这个秦鸣跟那个李人士还是有区别的。”吴学新说道。
“倒也是,李人士这个人能力有,就是私生活一点儿太不检点了。”薛伯陵看到吴学新手上还拎着东西,奇怪的问道,“我让你送东西过去,你还拎了东西回来了?”
“哦,这是秦组长托我给你带的鸭子。”吴学新忙道,“他说,你请他吃了一顿午饭,他回请你的话,你肯定忙,没时间,就让我给你带回来一只鸭子,就算是回礼了。”
“哈哈哈……”薛伯陵听了大笑,“这个秦鸣,倒也是个妙人,还从未有人给我送过鸭子呢,熟的?”
“当然,生的,我早就拿给厨房了。”
“正好我还没吃饭,一起尝尝?”
“我早就吃过了,这只是给你的。”吴学新嘿嘿一笑,把油纸抱着的盐水鸭放在了桌子上,“你慢慢吃,要是喜欢吃,我让他再给你送。”
“嗯。”薛伯陵大笑,示意副官拿下去切好了送来,然后将吴学新招到沙盘前,目光所及,投到了营田的位置。
“薛长官是在担心营田方向的日军?”吴学新马上领悟薛伯陵的心中担忧。
“是呀,这个上村干男也不知道做什么,从上午到这会儿都没有组织一次像样的攻击,实在是让人费解。”薛伯陵道。
“也许是在调整战术呢,毕竟刚吃过一次败仗,日军一时间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打了。”吴学新道。
“这话外行人听了或许还觉得有些道理,日军战力未损,又有飞机和重火力配合,这样的情况下,他们会因为一次失败而失去进攻的锐气,你信吗?”薛伯陵反问道。
吴学新摇了摇头,他们又不是第一次跟日军作战,这样的失利,对他们影响并不会太大,相反还会激发日军的凶性,在接下来的进攻会更加凶狠。
要说败一仗就蔫了,不可能,何况最终的胜败还没分呢,上村支队八千人,至今伤亡也不过一千多人。
远没到丧失战斗力的阶段。
一次进攻受挫而已。
“上村干男这是要憋出一个什么坏呀!”
“这还真不好说,秦鸣那边有什么最新消息吗?”薛伯陵询问道。
“他们今天需要接入电厂专线,停电半日,只能让‘山城’那边帮忙负担一下工作,效率有限,应该没什么特别的情况,否则早就跟我说了。“吴学新说道。
“营田守不住,就只能放弃了,给雨东兄发电报,让他做好全面后撤的准备。”薛伯陵说道。
“这么快就放弃新墙河阵地,会不会太早了?”
“冈村宁次就希望现在将我们拖在新墙河一线,一旦我们现在后撤,他的战略目标就达成不了了……”
“你在担心他会果断放弃这次可以攻占湘城的机会?”
“冈村宁次这个人果断,狡猾,一旦发现事不可为,是会果断撤军的。”薛伯陵说道。
“撤军,他愿意,他手下那些狂热的将军们愿意吗?”
“所以嘛,得让他手下这些将军们尝到甜头才行,不然,他们怎么敢违抗上命呢?”薛伯陵道。
“营田本来是可以成为破局之点,但是现在这个点暂时破不了,如果你是冈村宁次,你会怎么做?”
“我会另外选一个点突破。”吴学新脱口而出。
“没错,就是重新选一个点突破。”薛伯陵盯着挂在墙壁上作战地图说道,“学新,你来分析一下,看冈村宁次会选哪个点?”
“薛长官这是考我呢。”吴学新嘿嘿一笑,走到地图前,将最新的态势图看了一下,然后说道,“赣北又有罗总指挥坐镇,日军想要突破,短时间内很难,想必冈村宁次也是知道的,新墙河正面战场,眼下也在胶着状态,日军正在强攻新墙河,突破的几率不好说,目前来看,再守一两日问题不大。”
吴学新将目光从新墙河方向挪开,缓缓的向东北角幕阜山方向。
“怎么不说话了?”薛伯陵看吴学新突然停下来了,忍不住问道。
“薛长官,以冈村宁次最喜欢用的战术,一定是迂回包抄,幕阜山虽然山林茂密,是我们防守的天然屏障,但是如果这儿有一支日军插进来,那我们可就彻底被动了。”吴学新说道。
“你觉得有多大的可能?”
“不好说,杨森一个军独自应日军一个师团,尽管那只是一个三单位制的警备师团,那也是日军在乡军人组建起来的,都是日军退伍老兵,兵员素质不输给现役师团。”吴学新说道。
“若是日军从幕阜山东侧绕过来的话,直接绕过新墙河方向,直接向平江方向挺近,这一带基本都是平原,即便日军的机械化部队无法越过幕阜山,那在空中支援之下,推进速度一定不会太慢,到时候,就只能提前在湘城城下决战了。”薛伯陵道。
“薛长官,我建议抽掉一到两个师的预备兵力迅速的北上,部署在福石岭,朱溪厂以及龙门厂一带构筑防御阵地,随时阻击可能从幕阜山过来的日军。”吴学新建议道。
“最好还是能知晓日军的动向,这样我们就可以节约兵力使用,还能再给日军一记重拳。”薛伯陵道。
“这样的好事儿只怕是可一不可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