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杀!”
“杀!”
已经成了废墟的寒林城中,一帮幸存的百姓手持刀枪棍棒、镰刀斧子,大声嚎叫着劈砍跪地不动的天命教徒。
在利刃入肉的沉闷声响中,鲜血迸溅。
嚎叫的百姓已经进入了疯狂的状态,手中刀剑如同剁饺子馅似的对着面前的天命教徒死命劈砍,现场两百多天命教徒顷刻间被这些疯狂的百姓剁成肉酱。
正在舞动红绫的软红娘见天命教徒已经杀光,发出一声娇喝,身子一转,正在击打虚空的红绫忽然恢复之前软绵绵的状态,缓缓飘落在她的肩头。
半空中的鼓声倏然停歇。
只余现场中血液喷溅的轻微噗噗声。
有几个人杀红了眼,手持血刃向旁边另一拨没有沾染人命的天命教徒奔去,但手中兵刃还未砍下,便被杨显制止。
一名大汉红着眼睛道:“为何不让我杀?”
杨显道:“他手中没有人命,罪不至死,你不能杀他。”
大汉口沫横飞,嚎叫道:“我不管!这些人都是一伙儿的,就都应该杀掉!”
杨显淡淡道:“既然知道他们该杀,刚才为何不第一个站出来?”
大汉身子一僵,面露惭色,
杨显见他如此,也不多说什么,只是轻声道:“回去吧,家破人亡虽惨,但比家破人亡更惨的却是连导致自己家破人亡的凶手都不敢追究的懦夫。”
大汉面红耳赤,呆立半晌之后,扔掉手中的长刀坐地大哭。
就在大汉嚎哭之时,旁边的百姓也都扔掉了手中的兵器,抱头痛哭。
家园乱,妻儿亡,兄弟殁,父母丧!
今日一场大祸,几万人的寒林城,如今就剩下这么可怜的几千人。
亲人惨死,活人断肠!
与这些大哭之人不一样,已经砍杀了几人的秦守,此时提刀走到杨显面前,哈哈大笑,“痛快!要解心头恨,快刀斩仇人!”
“当啷”一声,他将手中长刀随手扔出,“这天命教教徒虽然杀的不是我的亲人,但行凶作恶,令人发指,从这一点,他们就是我的仇人,我无论如何容不得他们!”
石独秀见他衣衫尽赤,浑身上下沾满了鲜血,鲜血淋漓犹如血人,皱眉道:“秦兄,杀一些毫无能力反抗之人,又有什么可兴奋的?”
秦守道:“管他能不能反抗,只要该杀,老子就是一刀了账!难道就因为他不能反抗了,就饶他们一命?”
石独秀道:“如此做法,是不是有点不像是英雄行径?”
秦守“嘁”了一声,道:“对一些故意杀人犯还讲英雄行径?”
他嘿嘿笑道:“遍观天下,古往今来,又有哪个英雄不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