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祁明诚说。
“嘿嘿。”赵成义说。
“你不知道我知道他,我不知道你知道他,他的身份又确实……所以我们扯平了。”祁明诚说。
赵成义觉得自己在此时应该更坦诚一点,便说:“我确实没料到你竟然是认识沈先生的。对了,既然你都知道沈先生此人了,为何还会觉得镇国公府中的主事者是镇国公夫人?分明就是沈先生!”
“……”祁明诚默默地看了赵成义几秒钟,“原来你听命于沈先生啊,现在我知道了。”
再一次在无意间说漏嘴的赵成义只能默默地把自己的脑袋转到了一边。不过,即使赵成义没有说漏,再给祁明诚一点时间,他自己也能想清楚。沈灵的背景以及经历都注定了他不会是个平凡的人。
“不过,即使现在的主事者是沈先生,在前十几年,一力支撑着镇国公府不倒的不还是那位夫人吗?”祁明诚依然十分敬佩着沈灵的母亲,“能在这种环境中把自己的儿子平安养大了,厉害啊!”
再厉害你也没有机会了,寡妇确实可以再嫁,然而这里面差着辈分呢!赵成义心里如此想到。
祁明诚下意识朝门口看了眼,见门严严实实地关着,估计沈灵绝对不能听到他此时的说话声了,祁明诚才小声地说:“不过,这也得沈先生自己长得好,他要是长得五大三粗,就没法扮作女装。”
“你见过他的女装?”
“何止见过啊!我不仅见过他男扮女装,还见过他恢复男装,又见过他假装自己是女孩的女扮男装……真是神了!要不是我先知道了他是周府的表小姐,坚信他一定是个女孩,我估计永远分不清楚他的性别。”祁明诚说着说着忍不住笑了起来。结果,他的认知还是错误的,没有什么“表小姐”。
赵成义想象了一下沈灵女装的模样,实在有些想象不能。
祁明诚又说:“沈先生现在长开了,再扮女装有些困难。世间就此少了一位倾国倾城的美人。”
赵成义心里咯噔了一下,祁明诚不会是看上沈先生了吧?
对于灵魂是现代人的祁明诚来说,赞沈灵一句“倾国倾城”根本就不算什么,更何况他和赵成义的关系如此好,兄弟间说点关于沈灵的悄悄话,就像是在夸一位明星长得或漂亮或帅气一样,总之根本不是什么值得注意的事情。然而,对于赵成义来说,沈灵这种直白夸奖的夸奖一定是在暗示什么。
义兄每时每刻都在为义弟操碎了心!
祁明诚哪里知道赵成义竟然如此关心他的个人问题呢?他见屋子有些乱,便说:“沈先生刚刚很突然地就来了,我还以为是你,直接开门让他进来了,屋子里什么都没有收拾。听沈先生的意思,等会儿他还要再来一次。赶紧的,我们先收拾起来。自己住的地方叫别人看着这么乱,不成样子啊!”
赵成义下意识把整个屋子都环视了一遍。
因为是客栈的房间,所以屋子不大,用屏风隔出了内外间。内间有床,外间有可以用来待客的桌椅。祁明诚本身不是一个活得粗糙的人,用赵成义的眼光来看,屋子里的一切已经很整洁了。见祁明诚手脚麻利地把他们搭在屏风上的衣服收拾了又一样样叠起来,赵成义越发怀疑祁明诚有什么想法。
“愣在那里做什么?你去把鞋子放好,床边有只靴子倒了,是你的吧?”祁明诚催促道。
赵成义慢腾腾站了起来,慢腾腾走到床边,慢腾腾把靴子扶起来了。然后,他忍不住叹了口气。
祁明诚迅速把屋子收拾了一遍,又说:“本应该要准备一些茶点的,但我现在对于外面的水不是很放心,毕竟疫情是由水源扩散的。所以,泡茶就算了,特殊时期让沈先生喝白开水,不失礼吧?”
“不失礼。”赵成义随意地应了一声。
“对了,全城戒严不会是为了沈先生吧?莫非又有人要对付他了?”祁明诚莫名觉得这一幕很熟悉,“几年前,我在云安城门口还遇见过沈先生一回,他就差点被堵在城门口了。这回又是这样。”
“几年前?”
“是啊,那还是我头次带着大哥他们进城卖炭的时候……”祁明诚三言两语把往事说了一遍。
很好,日久见情深(从几年前记到现在),英雄又救美(虽说美人不一定需要救),乔装改扮再相逢,阴差阳错险些误了终身……这怎么那么像是话本里唱的戏?赵成义苦恼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