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安德鲁传，当然，我当然有印象。”乔治的口中含糊不清的嘟囔着这句话，随后又陷入了寂静。

李默看去，发现乔治面无表情，又将自己的视线放到了面前的街道上。他的眼中没有任何的神采，显然，此时街上的景象也并没有在他的心中留下任何印象。

他的年纪太大了，已经近乎痴呆，但是他还是这样活着。仍旧继续呼吸着，大脑迟钝的，或许仍旧在努力的思考着什么。

只是，他是否还对外界的讯息做出正确的反应呢？

李默来到乔治的身边：“乔治，我想问问你，你还记得你是从哪里得到的这本书的吗？”

“这本书？什么书？”果然，李默最担心的情况发生了，乔治已经忘记了刚刚的对话，这意味着什么？

“那本圣安德鲁传。”李默再次提起了这个名字，这一次，乔治给出了反应。

“圣安德鲁传，我知道，那是我买的。”乔治点了点头，口水从没了牙齿的嘴角中流了下来。

“你是从哪里买的？”李默听到乔治的话，脸上有了笑意，看样子，乔治还能够对自己的话做出反应。

“从书店，从书店买的圣安德鲁传。”

问答仍旧在继续，李默问一句，乔治就回一句。大多数时候，乔治都是答非所问。但是，在李默不断的努力下，乔治还是说出了李默想要知道的答案。

“圣安德鲁传，是我从克伦尔书店买到的。”乔治说出了这句话之后，眼中像是多出了几分神采。

而在李默的身后，维多利奥听到克伦尔书店的名字之后，突然开口问道：“你买这本书，是想到得到什么愿望？”

李默一惊，转过头来看着维多利奥，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我想要活着，一直活着。”乔治口中的话音含含糊糊，但是还是拼出了完整的词语。

“永生？哼，那么你付出的代价是什么？”维多利奥冷哼一声，向乔治问道。

“孤独，我将失去所有，只有孤独。”乔治的眼角，流出了两行眼泪，看样子，即使近乎丧失了所有的记忆，这个词语还是给了他很大的刺激。

“那你是在什么地方遇到克伦尔书店的？”维多利奥看着乔治的眼睛，问出了最后的问题。

“希瑞卡。”说完这几个字之后，乔治又回过头去，继续望着眼前的街道，如果不是依旧留在眼角的泪滴，没有人知道这个老人在刚刚的几分钟内，短暂的恢复了记忆。

维多利奥站起身来，叹了口气：“走吧，他已经成了一个行尸走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