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说得热乎的时候,却忽然就听前方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不远处的丘陵背后,似乎正有几匹马向这里奔了过来。
凌东听了,心中不由得有些惊讶,看了这么多从打东边来的人,难得居然有回头客了。而听这马蹄的声响,看起来比之前几个宗门西去之时更加急促。
他和缪可心对望一眼,同时眉头一皱,心中均想,会不会是那些埋伏的人解决了前面几个门派之后,又往东杀过来了?想到这里,他们连忙将覆面的汗巾再度蒙了起来。再四下一望,想找个隐蔽的地方。可是此处虽然不再是黄沙一片,却附近依旧没有什么可供他们两个人躲避的地方。
“该死的,这块石头怎么才一尺高呢?也不能多长一点。”
急切之间,那马队便已经从丘陵后面转了出来。
凌东见避无可避,只得硬着头皮继续扮农民了。于是深吸了一口气,拍了拍缪可心的肩膀道:“娘子莫怕,都过了这么多趟人马了,该怎么来,咱们还怎么来。”
缪可心听他这种时候还有心占自己便宜,忍不住皱眉白了他一眼。
可这句话才刚刚说完,凌东的眼睛便大大的瞪了起来,原来从山后绕出来的这几个人,竟然就是早上才从他们身边超过去的那几个水阴宗的弟子。而当先一骑,正是那位语出和蔼的大师姐。
不过更令凌东他们惊讶的是,之前往西去时的十几匹马,如今回来的便已然只剩下六匹了,而马上的四名水阴宗弟子一个个衣衫散乱,头巾不整,似乎还带着伤。最重要的是,那大师伯竟然不见了。
凌东见了,立即回头望了望缪可心,两人不由得同时脸色一黯。不用问了,就像他们所预料的那样,这几位还是中了人家埋伏了。看情形,显然是损兵折将,损失惨重。
“都提前警告过了,还这么悲剧,这几位水阴宗的也太水了吧?”凌东忍不住摇头叹息。
而那位大师姐一看见正在路边休息的他们俩,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只听她一声兴奋的娇呼,便立即招呼着身后的同门向着他们这里冲了过来。到了跟前,却见她猛然扯掉了脸上的汗巾,露出了一张清丽脱俗的秀美容颜。
凌东一见,竟忍不住心中一跳,一方面是惊艳于对方的容貌,而另一方面,却是更加愤愤不平起来,这么好的姑娘,怎么就加入了那么奇葩的一个门派了呢?
想到这儿,凌东不由得叹了口气,道:“哟?几位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呀?莫不是良心发现,准备卖马给咱们了?”
这时,只见对方忽然在马上欠了欠身,苦着脸道:“这位大哥说笑了,我们这是来向大哥致欠的。之前大哥仗义示警,我们还多有不敬,实在心中有愧。只是此刻连素素身有不便,无法全礼了。”
“身上不便?”凌东呆呆望了望对方,然后皱眉道:“你受伤了?难道也碰上那帮马贼了?”
“正是。”连素素咬牙点了点头。凌东这才看出,她原本就白皙的脸上,此刻果然一点血色都没有,满面痛苦的表情,只不知道是伤在哪里。
这时候缪可心连忙走了上去,上下打量了一下她之后,便将目光定在了她肋部的一道深深伤口之上,忍不住惊道:“呀!你衣服都被血浸透了,赶紧下马吧,让小妹帮你包扎一下。”
“不不!来不及了!”连素素急声道:“不怕大哥笑话。我们因为没信大哥的示警,在前面铁岩山口遭遇了埋伏,损失惨重,大师伯为了掩护我们师姐妹逃脱,深陷重围,此刻仍然生死未卜。还请大哥不计前嫌,伸以援手,我们师姐妹必不忘大哥的恩德。”
凌东一听,顿时一愣,不由得转头看了看缪可心,只见她此刻也是一脸的愕然。
若按他本身的脾气,还真不想答应,当初主动要提供保镖服务,还被一群人嘲笑。如今真遇到麻烦了,才想起这儿还有个半夜勇退马贼的神秘高手,早干嘛去了?
不过从理智上说,这忙还是帮一下比较好,不谈帮玄火宗争取一些盟友,为将来宗门的伟大复兴做一点铺垫工作,至少现在还能混匹马骑骑吧。
而他才不过稍微迟疑了一会儿,那个叫玲珑的女子便又抑制不住的叫了起来:“大师姐,我就说吗,别去求人家,人家根本就不理咱们,还白白把脸送给别人打!”</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