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就见坑沿上人头攒动,几个人已经探着身子开始往下望,其中一个老人手里还举着个手电筒,往下一阵扫量。
光射下来,气得我挡着眼骂道:“废话,我们是人不说人话说什么话?就吃几个桔子,至于这么害我们吗?”
而这时手电筒的光柱已经落在了宋雨霏身上,带头的老人立刻惊呼道:“你不是老宋家的小霏吗?哎呀你这个孩子,大半夜的不好好睡觉,来偷桔子?”
“谁说我们是来偷桔子的?我们就是顺便吃几个而已!”
宋雨霏抹了一把脸上的泥浆,反驳了起来,我也在一旁点点头,气呼呼地说:“对,我说吃几个桔子,我说偷桔子了吗?”
“不是偷桔子,你们大半夜的闯进来干嘛?”
“我们是来偷马的!”
我想都没想就回答道,而这话说完,立刻也发现自己是说错话了,这一下,罪过更大了。
果然,一听这话,就听身边个年轻人言辞不善地说:“爸你听见了没,他们想偷咱家的马,报警吧!”
白薇在旁边瞪了我一眼,嘀咕道:“就你这个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我一咧嘴,连话都不敢说了,而这时就听那老人说:“报什么警啊,先把人救上来再说……”
说着话,老人从坑上放下根绳子来,就把白薇我们接连拽了上去。
已经是冬天了,我们身上又是粪又是泥的,冻得直打喷嚏,老人赶紧让那年轻人去水井边接了根胶皮管子过来,开始往我们身上冲,冲完用毛巾擦干身体之后,老人赶忙让我们都进了屋,把自己的棉被找出来,先给我们捂了上。
而冲身体时,宋雨霏告诉我们,那往坑里给我们扔绳子的就是王老爷子,至于身边几个年轻人,分别是他大儿子,二儿子,以及大儿媳,二儿媳,躲在一边的四五岁小孩儿,则是王老爷子大儿子屋的小孙子。
白薇问宋雨霏,那怎么不见王老爷子的老伴儿?宋雨霏说,他老伴儿前几年就已经去世了,只剩下两个儿子儿媳都跟着一起在果园里帮忙。
把我们带进屋里之后,王老爷子赶紧吩咐两个儿媳帮我们煮姜汤,免得冻感冒了,而家里两个儿子则是分别拿着叉子铁锹立在门口,格外警戒地扫量着我们三人。
王老爷子一见,立刻瞪了两个儿子一眼说:“你们干嘛呀?这是咱村儿里的小霏,你们不记得了?”
“哼,当然记得,跟那个叫李书海的到处偷鸡摸狗,还有人能不认得她?”
大儿子一声冷哼,气得王老爷子直拍桌子,吼道:“当然人家孩子的面,瞎说什么!以前她爸妈还总来给咱园子帮忙呢,你忘了?”
“爸,以前是以前,现在宋家两口子是死是活都没人知道,您还念什么旧啊……”
大儿子又不屑地一笑,随后瞪了宋雨霏一眼说:“小丫头片子,往年我们果园老丢东西,肯定是你跟老李家那小子干的是不是?你们还敢来偷,真当我们家人都死绝了怎么着?你个小野种!”
对方话一出口,宋雨霏当即被骂得双眼含泪哽咽了起来,白薇一见哪儿还能忍,站起来指着对方就吼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再敢出言不逊,信不信我当着你爸的面收拾你!”
“哎哟呵,你又哪儿来的惯偷啊,偷东西还这么大的底气,无法无天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