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外跟城中是两个很大的分水岭,前者荒凉难寻人烟,后者则热闹人声鼎沸。一踏进洛阳城中,张朝南便被繁华的洛阳城吸引住了,不过张朝南在那古道上行了一天,此时已经神疲力竭,匆匆打量了几眼城中风景,之后寻了一家客栈,倒头就睡在了床上。
这一觉一直睡到竖日的晌午,张朝南才被店内小二敲醒,告知所处的客房快要到交房时间了,张朝南礼貌的道了声谢,那小二又将门轻轻合上。
张朝南揉了揉眼珠,脸上还有意犹未尽的味道,显然这一觉睡得十分香甜,慢慢地掀开窗帘,屋外的阳光斜射了过来,张朝南遮手挡住略有刺眼的阳光,慵懒的大口呼了一口气。
三年多来,张朝南跟少有今天这般睡得舒畅,往日经常睡觉途中噩梦来袭,那天灭门的场景瞬间浮现在了眼前,张朝南多半从睡梦中突然惊醒过来,,摸摸脸已经惊出了一身冷汗。
为报血仇,张朝南一心想挤进名门大派,借着雄厚的资源自己努力修炼武功,从而手刃那个看似深不可测的敌人。哪料世事无常,**门的弟子之位本来自己已经唾手可得,就差自己站出来接受拜封仪式了,最后还是那老者害怕大长老的迁怒,从而将张朝南驱下天崆山,过往的努力瞬间付之东流。
而‘天机门’一事,无疑让张朝南的心更加心灰意冷,天时,地利,人和,自己似乎一样不占,复仇之路曲折复杂,自己究竟又将如何走下去?明月酒楼自己是暂时不会回去的,张朝南心中明白,走上了这条路,自己再也无法回头了。
张朝南从楼上下来,在酒楼找了一个靠角的位置,点了几个小菜,要了两壶酒,独自一人座了下来。
洛阳城不愧是繁华的都市,今日这家客栈酒楼也是高朋满座,人声鼎沸。张朝南低着头,一人喝着闷酒,思考着日后的打算。
就在这时,张朝南耳边传来几声很响的粗语,张朝南抬起头,却见不远处上一桌立有六七个壮年男丁,个个凶神恶煞的模样,对面则是客栈老板跟一众伙计,双方正在喋喋不休的说着什么,多半是发生口角了,店内的顾客见又有一场好戏开演,纷纷停下手中的杯筷,饶有兴趣地看向这两批队伍。
“几位爷,实在不好意思,这个伙计是新来的,照顾有所不周,还请几位爷多多见谅。”客栈老板是个中年男子,两双眼睛不时眯着精光,显然是个精干的角色,此刻他拉着身边一位年轻少年的衣袖,笑眯眯地望向那几位壮年男丁。
“怎么?新来的就守不了规矩了。上菜慢我就不说了,他把咋虎爷的衣袖给弄湿了,你可知道这是上好的貂绒制作而成,你底下的这个狗屁伙计,好几年的工资才只够买上这一只衣袖,这件事可不能善了喽。”其中一男子瞪着双目,将那名叫虎爷的那貂绒衣袖在众人面前摆了一下,又迅速收了起来。
众人一阵唏嘘,虽然刚才那男子只把衣袖展示了一瞬间,但旁边眼尖的人,还是发现了这貂绒衣袖的一小块地方,只是沾了点茶水,一个时辰后就可以自然风干,哪有男子口中说的那么严重。这衣服也根本就不是貂绒,面料极差,多半是从地摊上买来的二手货。
客栈老板低头冷笑一声,虽然知道了这帮恶棍的企图,但还是不敢贸然撕破脸,依旧笑着客气道:“大家出来混都不容易,犯不着为这点一事兴师动众,既然如此,这一餐饭我请了。”
“不行,这事甭想这么简单的解决。”男子以为捉到了软柿子,立刻扬声开口道,旁边几位男子也纷纷附和道。
“那几位想要什么赔偿?”见几人登鼻子上脸,客栈老板的声音陡然冷了下来。
“从今以后,这酒楼每个月交给我们兄弟五千两银子,这件事就这么了了,我们哥几个便当兄弟罩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