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花灯会一遇,近几日顾以澂的脑海里总浮现一女子的倩影,心下一时之间烦躁不已,连平日里习武练到一半便止住了。
一连数日,他带着她留下的面具来到当初相识的地方,站在他们道别的湖边上,看看还能不能遇见她。
每次他满满的期盼而来,最后却失望而归。仿佛这个人消失了一般,他有些后悔当初没有问起她的名字,以至于只能在这苦等,无从打听到她的下落。
身后的流云错愕的看着自家的少爷,凭他主子的俊貌和身家,大都多少闺中女子只一眼便愿把终身托付,到底是怎么样一女子,竟让一向不近女色的少爷,动了这份真心,痴心于此?
流云不忍他在这苦等,上前道:“少爷,你说那位姑娘并非大都之人,想必人怕是早已走了。”
顾以澂眉心一动,恍然过来。
记得她说是过来探亲的,既是探亲,也就不会在大都久待,而他却傻傻的在这里等了数日,自小到大,他一向不屑于做这般傻事,看来也是够傻的。
他望着平静的湖水,慢声道:“你说的对,不过是个面具而已,她若想起过来找寻,早就过来了。”只不过是个不值钱的面具,说不定对她来说无关痛痒,也许觉得没有必要过来一找,兴许,早就忘却了吧。
见少爷似乎想通了,流云趁机说道:“如果少爷和这位姑娘有缘的话,想必日后也会再见面的,你看天色已经很晚了,若回去晚了,夫人指不定又要担心了。”
顾以澂突然眉头一皱,仿佛是流云提了什么不该提的话,他冷怒道:“我不需要她的担心,还有我出来这事也不许跟人提起。”
流云自知说错了话,低着头,低声回道:“属下知错,少爷既然有交代,自当只字不提。”
话说花灯会过后,木笙歌又被苏璃陌带出去逛街,这丫头还真是精神十足。
不过,基于上次的疏忽,苏璃陌这次谨慎了一些,一路上紧拉着笙歌的手不放,怕因自己贪玩再次把人给弄丢了。上次要不是哥哥跟过来问起,估计那会她顾着看热闹还不自知呢,到底是因自己的粗心大意,最后被哥哥好一顿说。这次带笙歌出来的时候,即便她再三保证,苏景昊还是不放心这个妹妹,硬是一路陪同着。
对于苏璃陌是个吃货一事,这是苏家上下皆知的事情,这一点直到笙歌亲眼所见之后,才深信不疑。一路逛下来,苏景昊两只手上满满的东西,不知他这个妹妹究竟还要买多少东西才肯罢休。
好在路过一茶馆,许是刚才走的有些累了,苏璃陌便拉着笙歌进去喝茶听书,稍作休息。
他们三人来到了二楼一静处,不比底下的吵闹。店小二倒是十分热情,客人刚坐下,瓜子、点心和茶水就已经端了过来。
笙歌看了一眼那说书先生,五旬出头,说书间不时的捋了捋自己的长胡子。她侧着耳朵听了听,说的是武松打虎的故事。这个故事曾在书中看过,笙歌已熟记于心,所以不大仔细去听,倒是看客们听得津津有味,连她这个表妹也加入到听书的阵营里,歪着脑袋,磕着瓜子,听那说书先生一一道来。也不知是那说书先生讲的好,还是大都人一向喜欢听说。
笙歌随即收回目光,低头抿了几口茶。
坐在她对面的苏景昊,似乎察觉了出来,便和她聊道:“你们吴州那的人也常爱听书吗?”
笙歌放下茶杯,看了一眼对面,淡淡回道:“我平时无事一般待在屋里,不常出去,不过吴州听书的人倒是有的,至于是否是图个乐子还是单纯的喜好,笙歌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