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系绳子的横木,楚滟湫不得不说张大牛还是有脑子的,本来她还庆幸这些人将她手绑在身前,一晚上应该能用牙咬开绳扣了吧。如今他却是将绳子绕着手腕紧紧缠了几圈,又将绳头从绳子和手腕中穿过,绑在横木上,以她的身高得踮脚仰头才能咬到绳扣。别说她现在腿用不上力,脚也疼得麻木了,就算腿脚没事,以这种方式脖子仰断了绳扣也解不开,还不如直接咬断手腕上的绳子来得容易呢。好在绳子够长,她可以靠坐在柴堆旁,晚上也能挡挡风。
楚滟湫睡了一觉,虽说天快亮时被饿醒了就没再睡着,但紧绷的神经总算得到了些缓和。天要亮了,也不知道这些人打算怎么处置她。
天亮时村民们陆续来到村长家,将院子都挤满了,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纷纷说着家里的损失,越说越有很多想说的,肉、米面、毛毯、毡布、角具,甚至有人还说他家柴木也没了,大家就怕说的少了。
“行了,各家情况自己心里有数就行。好在人没事,牲口也没少,现在距离冬季还有段时间,在寒季来前一起想办法吧。”眼见越来越离谱,村长出声制止了,柴火其他地方又不是没有,不至于大老远来抢你的。
“村长,这次村里损失这么重,这可是咱喀村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呀,以前几任村长在时可从没劫匪敢来。”有一身形较矮的男子不忿地说道。
“怎么,你这是质疑我的能力,对我不满,还是说你想取代我的位置?!”村长冷着脸看向说话的那人,眼神冰冷的仿佛盯着个死人般,将那人吓得连连后退。
“村长别生气,老李头就是家里米粮毛毡全没了,心里对这些强盗憋着口气,不是对您的。”老李旁边有个男子赶紧上前说道。
“是呀村长,喀家是咱喀村唯一的村长,大伙都心服口服的,都没别的意思。”众人也赶紧开口,缓和一下紧张的氛围。
“村长,其实罪魁祸首就是楚家那丫头。她就是个煞星!”张大牛大声地喊道,得到很多人的响应。
“是呀,自从收留他们一家开始,咱这就一年不如一年。以前她痴傻时咱村子每年都会有人离开,后来她亲爹娘不就被她克死了吗。现在她一恢复正常就把沙匪引来,整个村子差点都毁了。”
“对,这丫头邪性着。昨天她竟然敢冒充萨满法师,代天神讲话,这是冒犯了天神才给咱村带来祸患了啊。而且她的唱词腔调那么奇怪,说不定是在施巫术诅咒咱村子呢。”
“是啊,昨天我们都没来得及进行萨满祭祀,这一年得不到天神庇护该怎么办啊!”
“村长,您快想想办法呀,这万一真惹怒了天神,我们都不敢到远处放牧了,那接下来我们只能等死吗?”
“楚丫头的确有很多可疑之处,先不说她是否勾结匪徒来祸害村子,单就她在萨满日冒充萨满法师,亵渎天神一事,就罪无可恕。既然事情是她引起的,昨天也因她害得大家没有向天神献祭,那么这一切就由她结束吧。”村长最后高声说着,看大家都安静下来后,接着说“大家都回去准备祭祀的事情,午时在村口石碑处,将楚丫头以烈火献祭给天神,向天神谢罪、祈求,保佑大家来年安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