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离瞥了一眼,才发现女子长长的裙衫之下,竟然是赤着脚的。
她的脚腕上系着一根银链子,还缀着一颗铃铛,但是铃铛却发不出声音。
枯枝将她的脚划出了一道道的红痕,格外刺目。
她却丝毫不觉得寒冷刺痛,任由玄衣牵着,竟然乖巧的不像话。
“玄衣……”云离唤住玄衣,指了指女子裸露在外双脚。
玄衣见状眉头一皱,想了想,走到了女子的跟前,“来,我背你。”
女子看着有些不太明白玄衣的话,她站了一会儿,这才试着伸手搂住了玄衣的脖子。
玄衣侧过头看了看女子,这才背着她朝山下走去。
还未下到山下,就瞧见山路尽头站满了人。
容沉也在人群之中,神色冷峻,墨眸之间满是凝重之色,阿朵在他的旁边,眉头紧锁。
那族长与所有的长老站在最前,脸色阴沉不已。
当寨子里的人们瞧见从山路上走下来的云离与容沉时,皆是嘀嘀咕咕起来,甚至有的谩骂出声。
云离心下莫名,在尽头处停下了脚步。
容沉沉步来到云离跟前,视线从一旁的玄衣和他背着的女子身上扫过。
那女子已经睡了过去,十分安然的模样。
“你去哪了?”容沉沉声道。
“找玄衣啊,容沉,我……”
“你知不知道你闯祸了?”
话还未说完,容沉便冷声打断了云离,责怪出声。
闯祸?
“你们居然把她带下来了!”忽的一道苍老的嗓音从人群中响起。
云离循声望去,就见族长满脸不悦,气沉沉地说道,“你们两人乱闯禁地,破了阴罗族的规矩,即便是南翎王的人,恕老朽也无法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来人啊,把他们绑了!”族长挥了挥手,重重道。
“且慢。”容沉开口阻止,他沉肃道:“老先生,他们初来乍到,自然不知不能擅闯禁地,俗话说不知者不为过,还请老先生给他们一次机会,不要计较。”
族长看着容沉,摇了摇头道:“南翎王你有所不知,此女虽已疯癫,却是大恶之人,关于禁地已是仁慈,他们非但擅闯,更将此女带出禁地,实在罪无可赦!”
“你在隐瞒什么?”云离冷不丁开口道。
族长一怔。
云离的话四周的气氛骤然凝结,越发寒冷。
容沉回头看向云离,却见云离毫不躲闪地直直看着族长,似乎想从他的嘴里知道些什么。
玄衣失踪了两晚,云离失踪了一夜,他们在那禁地之中,到底遇到了什么?
容沉垂眸,忽然意识到事情似乎并不简单。
方才云离想对他说什么,被他不知所谓地打断了去。
容沉有些后悔,后悔自己的冲动。
“一个外人,竟敢如此和族长说话,他们坏了规矩,把他们抓起来!”族长旁边的一位长老厉声喝道。
这一声厉喝,将玄衣背上的女子给惊醒了过来。
玄衣将她放下,她见着这么多人,顿时吓了一跳,瑟缩在玄衣的身后。
“爷爷,这事儿都怪我,是我告诉阿离姐姐关于禁地之事的,你能不能放过他们,明日就是阿朵的大喜之日了,这会儿抓了客人,多不好。”阿朵走到族长身边,劝说道。
“姐姐?”族长听出话语间的异样,他视线一转落在云离的身上,“你竟然是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