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没本事,着了别人的道差点死在沧州,连累的妹妹放弃京里的繁华跑这里来受苦。
林修和鼻子一酸,哽咽着说不话来。
林嫣疾步走到哥哥面前,望着面黄肌瘦的林修和,一时也是千言万语堵在嗓子眼吐不出来。
丁残阳将刀入鞘,站起身推开林嫣,从床底下揪出一个五花大绑的人来。
朱月兰被塞住嘴,已经没有力气发声了。
林修和被惊吓住,他一直以为床底下偶尔的响动,是有老鼠呢,谁知道是个大活人。
林修和看清楚绑的是谁,眸子一暗,望向林嫣:“你,都知道了?”
林嫣的点点头,走到床前默默靠近哥哥坐下。
隔了一辈子重新看见哥哥,林嫣有些心潮起伏。
幸亏她改变了开头,哥哥才有命活了下来。
她同哥哥虽挂着国公府嫡枝的名衔,其实不过是两个自幼丧母,无所依靠的孩子罢了。
哥哥五岁就被扔进前院摔打滚爬,自己摸索着长成个英武挺拔的少年郎。
其中艰辛,林嫣不敢去想。
他们兄妹二人本来与世无争,国公府众人对其不管不顾,她和哥哥就老老实实过自己的日子,一步一步走自己的路。
若是大伯明白说出来想袭爵,相信以林修和的心性,不见得把信国公的招牌放在眼里,拿去就拿去。
可惜大伯偏偏行这鬼魅技俩,她以前不知道也就罢了,如今知道了…
林嫣忽然站起身,朝着朱月兰狠踢了两脚,拔出了塞在她嘴里的帕子。
朱月兰终于能喊了出来,咳了几声对着林嫣讥笑:“有本事你杀了我!”
“你以为我不敢吗?”林嫣顾不得胳膊肘还疼着,冲着朱月兰胸口就是一下。
朱月兰被击打的连连咳嗽,脸色涨的通红。
半响,她抬起头又挑拨林嫣:“国公府里的人果然没有说错,林七姑娘就是个野丫头。瞧瞧你的行事作风,哪里有大家闺秀半点规矩。”
林嫣反而静了下来,站直身子高高在上,俯望着朱月兰道:
“激怒我,让我杀了你吗?我性子野可不代表我傻!”
再说了,谁说京中贵女就必须笑不露齿、纤弱柔顺的,那岂不千人一面无趣的紧?
祖母和舅母皆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子,行事果敢爽朗,哪里是朱月兰这种只会背后伤人的女人可以比拟的。
母亲倒是柔顺温婉,可惜早早没了。
朱月兰没想到林嫣根本就不上当,转了转眼珠又道:“不要以为抓住我,就能洗清你父亲的清白。林乐同不会放过你们的!”
这下轮到林嫣笑了:“若是怕他,我就不来沧州了!”
此刻林修和慢慢下了床,立在林嫣身旁,神色阴郁的看着狼狈不堪的朱月兰。
这个小祖母,是祖父林礼娶过门不过两年的继室。
开始倒也无事,谁知道她的阴险深藏在乖巧温婉的面具下,冷不丁的出来咬上一口就足以致人死命。
若不是出事后,林乐同行踪有些鬼祟,林修和还发现不了朱月兰竟然还活着。
他一路顺着朱月兰的踪迹寻来,没想到最后还是着了对方的道,在一处简陋的客栈里被下了药。
之所以没有立刻杀了他,林修和想定是这朱月兰要拿他同林乐同做什么交易。
“你同我大伯,到底还有什么勾当?”林修和蹲下身去,拿手抬起了朱月兰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