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平伸手将她扶了上去,问:“谁找你?”
李瑞带着他跑了半个京城,马车里连个炭盆都没有,冻的他直哆嗦。
最后在福鑫楼前停下,请下了马车。
傻子也知道,有人打他媳妇的主意。
若不是宁王府的人一向正值,他早打上门去。
宋淑颖说道:“是大嫂!”
墨平立时挺直了脊背,眼睛瞪的溜圆:“大嫂?”
他就知道,林嫣不可能老老实实听宫里的话,在家狗屁的哀思。
爷们都没了,哀思个屁,有仇报仇有怨抱怨,这才是他认识的那个林嫣。
宋淑颖犹豫半天,决定不能瞒着墨平,况且林嫣根本也没提隐瞒的事情:“皇长兄,怕是好好的活着呢。”
为什么好好的?
但凡重伤的不省人事,林嫣都不会穿的那么喜庆,笑眯眯的出来跟她谈事情。
墨平一拍大腿,笑道:“本王就说大哥吉人自有天相!”
瞧魏王那个小人得志的模样,到时候看怎么哭。
宋淑颖见他这个反应,心里深深松了一口气,自家男人没有对那个宝座有什么异心,是最好不过。
人一旦起了贪念,就是万劫不复。
她不想将来在深深的宫殿里,寂寞一生。
宋淑颖深吸一口气,说道:“大嫂说,四皇子的母妃死的不明不白,她手里有些证据。”
墨平静静看着她,一点也不惊讶。
“难道你也知道?”宋淑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墨平叹口气:“不知道,可是用脚趾头想也能想的出。”
周皇后急需一个孩子养在身边,四皇子年幼不懂事,其母妃身子真虚亏假虚亏,鬼知道呢。
只是林嫣手里哪里来的证据?
宋淑颖喘口气,又说道:“大嫂,让我想办法将风声放进景福殿去。”
墨平一皱眉:“为什么是严妃?”
宋淑颖道:“除了她,谁还那么盼着周皇后倒霉?”
墨平抬头看了看自己的媳妇,似乎还有些话没有说尽:“然后呢?让四皇子和周皇后内讧,四皇子是周皇后的对手吗?严妃哪有那么傻,一点好处都没有的就挑拨离间?”
宋淑颖要哭了:“大嫂说只管听她的就是,年前就见分晓。”
墨平眉头紧锁,没有再问,而是说道:“你出来的时候,大嫂人呢?”
宋淑颖小声说道:“在福鑫楼没出来,也没有刻意瞒我,只说还有事情安排,让我先回家等消息。”
她心里有些害怕,瞒着没有说林嫣让她在江南做的事情。
不知道的好,免得被人查出什么。
周旻喝的微醺,慢慢出了秀水街。
新来的粉头,也无甚滋味,都是千人枕万人尝的玩意,远不如良家妇女来的干净。
他站在街头,眼睛乱飘。
每个能出门的妇人,不是脸蛋被北风吹的皮肤发皴就是眼睛浑浊。
也对,这个季节这个天气,能上街求生的都是家境不好的,哪里会有闲情雅致保养皮肤。
跟着他的长随一看这副模样,就知道自家世子的毛病又犯了,忙道:“世子爷,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