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侍郎夫人扯了扯嘴角,实在不愿意掺和进去。
但是想一想自己初进京城的时候,也犯过类似的错误,何况按察使人不错。
她犹豫了一下,笑道:“按察使夫人是看着唐夫人动了胎气,心里着急吧?
唐夫人这一胎,可是得六安侯府和昌平候府看中,据说若是个儿子,很可能是未来的继承人呢。”
按察使夫人眼睛一亮:“可不是,大家看哪一家的继承人是个女的,所以说建功立业本就是男人的事情。”
妈的,没法聊天!
左侍郎夫人头上直冒冷汗,她本来是想将话题转到六安侯府去,说一说六安侯府最近的的得意事让林嫣高兴高兴。
哪知道按察使夫人是个真棒槌,与她根本不在一个脑回路上。
林嫣笑了笑,终于抬起头看向按察使夫人:“夫人说的没错,女孩子终是要嫁人的,将来继承家业的都是男孩子。”
按察使夫人得到林嫣的肯定,还没笑出声来,又听见林嫣说道:
“正因为如此,本宫怜悯那些要嫁人的姑娘们。若是嫁的好,夫妻和睦,公婆仁慈倒是好事;
就怕嫁过去之后,本来父母掌心里的宝倒成了别人眼中的糟糠,若不学点本事防身,岂不被人磋磨致死?”
按察使夫人嘴角抽了抽:“皇后娘娘惯会说笑,哪能有这种恶婆婆?”
林嫣将目光转向殿外的大雪上:“有呀,本宫刚册封皇后的时候不就接了一个进京告御状的案子。事关地方县丞,按察使也旁听了此案,夫人忘了吗?”
是有这么一个案子。
只因为媳妇连生两个女孩子,婆婆非打即骂,家里骡子马都停了,就让媳妇一个人在磨坊里做活,美其名曰又不能生儿子,总要做些其他事,难道白养着不成?
后来媳妇怀孕,在磨坊里生下个儿子,婆婆高兴,抱走了孙子将媳妇置于磨坊无不管不顾。
大热的天,媳妇活活被一身伤痛折磨死。
媳妇家里有个妹妹,不顾家里人反对,从州县告到京城。
就因为“清官难断家务事”,法典中也没有明确折磨媳妇致死的婆婆要受什么惩罚,害的人小姑娘跪在宫门外挨够了一百鞭子才将诉讼叫到林嫣手中。
见按察使夫人不说话,林嫣道:“本宫特意将此案交给大理寺审理,因为涉及州县地方官不作为,按察使也坐了旁听席。
若是没有记错,那位婆婆徒刑一千里可对?人都死了,就算以命抵命又能如何,不过解解活人的恶气。
本宫也知道,前朝女四书流毒甚广,至今还有些女人拿着些糟粕为难女人。
本宫没什么大作为,只想着在京城建个所谓的护卫队,让那些不愿意困在闺阁的女孩子出来练练身手,若是真遇到不讲理的婆家,拳头也能说的上话。”
上行下效,日子久了妇人们慢慢也就改变了自己卑弱的想法。
她看向按察使夫人:“夫人一定过的顺遂,从没有遇到过案中女孩子的事情吧?”
按察使夫人嘴唇哆嗦了几下,她竟然忘了护卫队是林嫣授意成立的。
可是越说越错,越错越说,按察使夫人张嘴就道:“那……娘娘也不喜欢男子纳妾吗?”
林嫣眼神一冷,成心不让人好好过年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