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衍不停反驳洪落愚的做法:“大司长,田辛的野心陛下定然看得出来,陛下不会将赫州刚从杨家手里拿出来便又扔进一个田家去。再者这些年田辛经营云州培养了一大批嫡系官员,哪怕他不在云州做官了可还是有着巨大的影响力,真要让他再坐上赫州令尹的位置,这西南道便是他田辛的一言堂了,这样的局面甚至比杨家独占赫州还麻烦。”
洪落愚却是坚持:“西南道不过弹丸之地,南北不通透,便是有朝一日剑坟从打算对大正发动进攻也不会选择从西南道过。陛下想要的是国泰民安,靠苏坡能做到吗?而让朝廷派遣其他人来肯定不能服众,因此田辛的确是最合适的人选。”
凌衍讲不过洪落愚便拿池塘里的鱼虾出气,搬起一块大石头往池塘之中砸了下去,指着沉入池中的大石头继续说:“我这次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苏坡必须做这赫州令尹,田辛这人我不喜欢,他便做不得赫州的令尹。”
这话说的就是太过无理取闹了,而对这番胡言乱语洪落愚只是淡然一笑,心头觉得这孩子还是太过天真了些,你一句不喜欢便能决定一州令尹的归属的话要朝廷何用,要陛下何用?
“好吧,既然你这么坚持,那我也不再阻拦你了,我两人都不支持,要想苏坡坐上这个位置你得自己努力。当然,你若是让凌纪去求陛下的这道旨意肯定不难,可你需要明白,王府再陛下跟前的情谊这些年消耗得差不多了。”
“这个我明白,我会靠自己说服陛下的。”凌衍其实现在都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推荐苏坡做这个接下来赫州令尹,他只是觉得如果真让田辛坐上这个位置他心里很不爽。
凌衍突然想起件大事来,便开口问道:“大司长认为接下来朝廷一定能彻底将枭洪山土溪山消灭吗?”
洪落愚摇头:“不行,这土溪山盘根错节,他们的构成比大多人想象中的要复杂得多,所以土溪山肯定灭不掉,不过枭洪山定然是要灭亡的。凌衍,我知道你来西南道的时候便一直想着解救枭洪山的夜枭洪厘,但现在既然枭洪山和洛神会勾结在一起,无论如何陛下都不会将枭洪山留下来,你不要做傻事。”
“嗯,我知道。”凌衍深吸一口气,自从从孤与刘大力口中得知孤与洛神会的人阻拦了他们,更是当着所有人的面脱下了属于镇世军的贪狼营锁甲的时候凌衍便明白,枭洪山的夜枭洪厘再也不属于镇世军了,再见面大家除了是敌人便没有其他的身份。
可他还是觉得有些遗憾,夜枭的误会从而导致了枭洪山的灭亡,凌衍不清楚洪厘是否和夜枭一条心,但在世人眼中洪厘与夜枭是连在一起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庭院种着的那巨大的摇钱树在东风的吹拂下摇晃,金子一般颜色的叶子从空中落下,落叶落在两人的肩上,凌衍伸手抓起一片来放在眼前仔细的瞧着,纹路很美丽很神,这落叶的纹路如同西南道的路一样,蜿蜒曲折绵恒不绝。
“要不我把这摇钱树移到京城去吧。不过就不知道在京城能不能活下来。”凌衍开始自问自答,的确像个病人:“还是让它在土生土长的地方吧。”
而在京城,观星公子奉命出京,这次他除了调查前两日西南道上空发生的异象之外还肩负着督军的职责,督察剿灭枭洪山土溪山的战事。
观星因为段平从皇城天牢逃脱受了些责罚,而且当时同样受了不轻的伤,毕竟面对了剑坟坟主这样的至强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