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篱领命,退了出去,吩咐了外间的两个丫鬟过来守着,自己便出了正房。
外头,寒风袭来,东篱禁不住打了个哆嗦,撑开伞,她朝着院门走去。
屋子里,陆苒珺又有些困倦了,由丫鬟扶着躺下,她再次沉沉睡去。
梦里,琴瑟相伴,灯火流动,门窗上倒映的身影总是那样缠绵悱恻。
再次醒来已是榜眼时分,外头的天儿有些暗却又被雪映得发白。
刚坐起身,便听到一阵脚步声,陆婉清掀开帘子进来,脸上遮了面纱。
“你可算醒了,我都等了半个时辰了。”在锦杌上坐下,她看着她道:“可好些了?你病了怎么也不与我说一声,若不是二姐姐,我还不晓得呢!”
一醒来就听见她抱怨的声音,陆苒珺有些哭笑不得,“不过是风寒罢了,有什么值得说的。”
陆婉清撅嘴,一把扯下了面纱。
“小姐,大夫人说了不可摘下……”
“闭嘴,”陆婉清道:“你出去候着,我要同四妹说些体力话。”
丫鬟为难地看了看陆苒珺,见之不准备开口,这才福身退下。
陆婉清满意了,拉着她的手探向额头,“已经不热了,可要喝水?”
苒珺微笑,点点头,随即有丫鬟端了白水过来,陆婉清接过递给她。
“你身子弱,平日里可要当心些,不然小叔又该着急了。”她这个妹妹什么都好,就是身子像了前婶婶。
“我知道了,姐姐不必担心。”陆苒珺说道,她只是身子容易受寒罢了,若是没有意外,也能活得长久才是。
陆婉清低下头,自责道:“说起来,还是我的不是,若非我硬要拉你去……你也不会着了风寒。”
“姐姐说什么呢,若是那天换成是我,你也会陪我去不是?”
听她这么说,陆婉清抬起头,“那当然,咱们可是姐俩呢!”
陆苒珺笑了笑,两人又说了些别的,陆婉清道:“你手总是冷的,一到深秋都焐不热,总是比旁人早些用手炉,这几日我就给你做个袖笼如何?”
她歪着脑袋,美目眨了眨。
“那就要辛苦了姐姐了。”
“说什么辛苦不辛苦的,我是姐姐,就该照应着你才是。”
不一会儿,东篱从外头打了帘子跟着陆镇元走了进来。
瞧见他,苒珺与婉清各唤了声。
“什么东西这么香?”陆婉清嗅了嗅道。
闻言,陆苒珺鼻尖微动,一时怔了神,这味道……
“是饮香楼的点心,听说他们家的东西最是好吃。”陆镇元将手中的攒盒放到床头的高几上,道:“快尝尝,楼里现做的,还热乎着呢!”
陆婉清高兴地打开了盒子,看着模样精致还冒着热气的点心,甜甜道:“还是小叔好,这点心看起来就好吃。”
陆苒珺回过神,侧首看向攒盒里的点心,一时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