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苒珺搁下纸张,吐出口气来,“怕都是遭了她的毒手罢。”
这里的她指的是何人,东篱自然是明白的。
想起尹芳华,她抿紧了唇瓣。
这样的人对小姐来说太过危险,若是有机会,一定要除掉!
八月里,满府桂香,似乎走到哪儿鼻尖都缭绕着那浓郁的香气。
便是在府里走一圈儿,身上都能变了味儿。
临近仲秋,陆婉清的腿也算好全了,陆泓文的伤势也无甚大碍,至少比起如今还下不了床的陆延舒来说,好太多了。
荣辉堂里,大夫人与老夫人商议着节礼的事儿,婉清就坐在她身边听着。
正说到一般,瞧见陆苒珺过来见礼,老夫人便也留了她,“同你三姐一块儿学学,免得到时候再学起来手忙脚乱的。”
陆苒珺自然应下,也坐到了一旁。
大夫人看了眼,又继续说道:“韩家那边儿您看是怎么个送法?”
“就按照他们送的,同等送去就好。”老夫人说道。
这礼也是一门学问,送多少送什么,就表示了对对方的态度。
同等礼送过去,那就表明重视人家。
韩家又是陆婉清的夫家,这对她来说也是一种重视。
大夫人自是高兴地应下,又同她说起府中各个商铺庄子的分配,节礼。
不得不说,这的确是得好好学的东西,前世,陆苒珺就为了这个折腾了许久。
待到大夫人离去,陆婉清想了想,道:“四妹可要去我那儿坐坐?”
老夫人抬眼看去,只见她低下头,便道:“你们去吧,这几日左右也忙,不必过来请安了。”
两人起身福了福,应下。
出了荣辉堂,陆婉清与她并肩而行,两人看起来生疏了许多,就连身后的丫鬟,也不似从前一般低声说着话。
“三姐有事么?”陆苒珺先开口,闻言,婉清松了口气,笑道:“也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这些日子都在忙什么,怎的也不来看我。”
“我在绣屏风,除了来请安,几乎都在房里。”
“哦……”
两人之间又沉默下来,陆婉清皱了皱眉头。
她们从前明明不是这样的,可现在竟是说不到两句就没了音,着实让她不太习惯。
陆苒珺余光撇着她,微微弯起嘴角。
“四妹,”陆婉清站住脚,“我们自小一块儿长大,没比咱们更亲近的姐妹了。”
“三姐想说什么?”
“往后,无论如何不要生分了才是。”
陆苒珺微笑,“只要姐姐不与我生分就好,苒珺自然还是念着姐姐的。”
听她这么说,陆婉清也笑了起来,一张脸霎时明艳动人。
两人再抬步,距离便近了些,身后的丫鬟也相视一笑。
“这些日子母亲看我看得严,加上腿伤我也没法子过去看你,你倒是好,竟也不晓得来看看我。”两人说开后,又开始抱怨起来了。
陆苒珺想到大夫人这些日子对她的态度转变,并未言明,只道:“是我的错,回头给你赔个不是。”
“你说的,可不准赖了。”
“自然……”
两人正说着,陆苒珺便看到迎面走来的东篱,看了她们一眼,便低下头去,“奴婢给三小姐、小姐请安!”
行了一礼,她便看向陆苒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