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凯之面上淡然,亲昵地拍了拍他的背:“记住我一句话,没有实力的愤怒毫无意义。所以,平常心。”
陈凯之淡定地前行,不为张如玉所影响,心里却想:“这个人渣想娶荀小姐,只怕就是看中荀家的家世吧。撕逼?你一个富二代公子哥,凯哥撕了你。”
………………
此时,在荀府里,荀小姐正心疼地看着鼻青脸肿的荀游。
轻轻地给他擦拭着额上的青肿,荀游龇牙咧嘴,忙道:“轻一些,轻一些,哎,这婆娘,下手真够狠的,圣人诚不欺我,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荀游大发感叹,显得很是恼火。
荀雅微微蹙眉,身子微屈着,小心地给荀游敷了药,看到父亲的处境,想到自己眼下悬而未决的事,心里不禁酸楚。
母亲这次是铁了心要将自己嫁给表哥,可是……
自那一次,陈凯之从天而降,他们有了肌肤之亲,她从恼怒,到慌乱,到后来二人渐渐了解熟悉,直到她发现自己总忍不住地想着他。
虽在身在这大富之家,心里竟总是对那草庐茅舍里的那个家伙牵肠挂肚。
可是无论如何抗争,终是无用,虽说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父亲倒是很心疼自己的,也在外打听过陈凯之,晓得是个才子,父亲爱才,心里倒是默许,奈何这家却是母亲全权做主。
却在这时候,荀母风风火火地进来,一脸的容光焕发,道:“雅儿,雅儿,快,换了衣衫,跟为娘走。”
荀游一见了荀母来,呀的一声,两腿发软,也不知方才那句小人与女子难养的话是不是被她听了去,顿时浑身萎靡,魂不附体。
荀雅沉眉道:“娘,要去哪里?”
荀母看也不看荀游一眼,道:“去县里,看招亲,我方才得了消息,那个陈凯之,他去招亲了,呵……早就知道这穷书生是想要攀高枝的,见咱们荀家富贵,便来求亲,后来见了公主要招驸马,便又想攀更高的枝。所以说啊,这婚姻大事,非要门当户对才好,你看你那表兄如玉,我是瞧着他长大的,家世和学问都是极好,人也踏实,何况还连着亲,他心里只惦记着你,打死也不肯去做驸马的,幸好我消息灵通,否则雅儿,你真要被那姓陈的给骗了。”
荀雅满是诧异,她记得陈凯之当初是不肯来求亲,就是因为他觉得对她不够了解,是她一直不愿放弃,甚至放下了女儿家的矜持,和他接触多了,才好不容易才令他对她有了怜悯之心。
这样的他,怎么可能会去招亲?这公主殿下,他就了解吗?
荀雅憋红了俏脸,忙不迭的摇头道:“不,娘一定是听错了。”
荀母冷笑一声道:“听错了?怎么会错?这事儿,是板上钉钉的,我就知道你不信,你年纪这样小,怎么会晓得人心险恶呢?所以才叫你亲眼去瞧一瞧,县里那儿,我已买通了,今日乃是决选,会请本地士绅名流去做个见证,本来我们荀家是没下帖子的,怕是县里觉得咱们荀家碍于身份,不会去,今儿啊,就让你好好去看看,看看那陈凯之的丑恶嘴脸。这个人呀,就是隔肚皮,看不到真心,说来说去还是知底知根的人好,如玉就是不错的孩子,一直都对你很是上心,绝不会做出辜负你的事来。”
说罢,荀母横瞪荀游一眼:“老不死的,你说是不是?”
荀游心里本也想说,我也见过陈凯之,应当不是这样的人。又见女儿听了这话,肝肠寸断的样子,心里有些不忍,想安慰她,可荀母这眼神如电光一般在他身上闪过,他心里一哆嗦,猛地一拍大腿:“贤妻所言甚是,字字珠玑,发人深省,只此一言,便教愚夫醍醐灌顶……”
荀母便发了话:“车轿已备好了,走吧,什么事都要眼见为实,不亲眼见了,料来你也不会死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