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昊觉得冤枉,若没有母亲多年的种植经验,或许自己只是个纸上谈兵的理论者,因此刚才所说并不算错。
见凤祥并非真在生气,也不解释,只敷衍道:“是!是!是!以后什么也不瞒你,这总该行了吧?”
凤祥哼了一声,转过头,故意不看他,片刻以后,便偷偷笑了。
夏信听着两人打情骂俏,颇觉有趣,说道:“其实黎昊有些事也不算瞒你,他不像你这般心直口快,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他说话之前,总要瞻前顾后,思量再三,生怕哪一句话说得不得体。
因此他有时说起话来,或含糊不清,或避而不谈,总之就是刻意敷衍,但你却不能说他是假话,我也知这样好不好。
但我平生从不说谎,见到什么,听到什么,从不隐瞒,虽然得到族人的尊敬,却也经常招人记恨,吃了一些苦头。”
凤祥道:“你不用替他说好话,有人已经替他说的够多了。还有夏信叔叔诚信守诺,人人皆知,无不佩服,谁人敢心怀记恨?”
夏信微微一笑,不再说话了。
黎昊偷偷瞄了瞄夏信,第一反应便是“姜还是老的辣”,第二反应是“夏信变化挺大”。
犹记得初见之时,他抱着盛满鱼汤的陶罐,从屋里走出,警觉的瞪视自己,生怕会抢他陶罐似的,这副憨态可掬的模样,一直印在黎昊的脑海里。
以至于在轩辕城,看到杜康扣扣索索、极不情愿的拿出果水,黎昊看到杜康肉疼的表情,立马便想到了夏信。
没想到杜康依旧嗜酒如命,而夏信贪口腹之欲的毛病,似乎已经改掉了。
便在这时,一阵酒香扑鼻而来。
只听小李说道:“主人,这酒……”
话还未说完,小李但觉手上一空,低头看时,酒罐已消失不见,听得咕噜咕噜声响,循声望去,见夏信正仰头狂饮,“好喝!好喝!”的叫声不断传来。
小李微微不悦,这是辛辛苦苦为主人换来的酒水,怎能让你随随便便喝光?
当即便要伸手去抢,却见黎昊使劲冲他使眼色,让他不要阻止,他虽然不情愿,却不敢违背主人的意愿,只站在原地干瞪眼。
黎昊见夏信恢复本来模样,陡感亲切,想起他刚才还一本正经的讲述道理,又觉好笑,心想:这便是禀性难移!
当即站起身,招呼凤祥与小李二人,跟随自己出来。
三人出去后,夏信仍陶醉在流酒水的醇香当中,竟全未知觉。
黎昊吩咐小李到前面帮忙,转头对凤祥道:“看来我娘已将新的粮食种植方法教给了你,不过你认为此法可行,你的族人们却未必会信,纵使信了,或许会嫌麻烦,不愿以此方法耕种,因此明日我陪你一起去,可设法开导他们。”
凤祥吃了一惊,未料到黎昊已知晓自己学会新的种植方法,不过想到黎昊向来聪明机智,他猜到一点也不奇怪,倒觉得是自己大惊小怪了。
她许久未见黎昊,今日两人终于重逢,她便想时时刻刻跟黎昊在一起,黎昊此番言语正合他心意,满心欢喜之际,正要点头同意,却突然想起一事。
便收敛起笑容,摇头道:“明日你不能去!”
黎昊觉得莫名其妙,倒也不着急询问缘由,心想以后恐怕再没有休闲日子,如今忙里偷闲一日,倒也不错。
想到此处,说道:“那我后日去也行!”
凤祥依旧摇着头:“后日你也不能去,至于什么时候可以过去,等我讯息,在此之前,老老实实待在华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