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仔细一想就知道只能继续等待,看谁先没有耐心。我头上冒汗,发现自己想得太美了。这家伙显然是个心思极度缜密的主儿,不是野地里的麻雀。
而我实在没有其他办法,只得硬着头皮等,足足过了十几分钟,我才听到那边再传来动静。显然是他开始往里爬了。里面的杂物被他推动,立即就发出了倒塌声。
我心中狂喜,小心翼翼地爬起来,趁着混乱快步冲了过去,摸索着靠到了那个门边,举起了三角铁。
就在我强压兴奋的时候,忽然面前灯光一亮,我眼前顿时一花,几乎是同时,我的头就被什么东西狠狠砸了一下。
一阵头昏眼花,我本能地往后退了几步,腿上又是一下,正打在我的软骨上,我猛然间半跪下来,一把刀从后面伸过来卡住了我的脖子,冷冷地贴在我的喉咙上。
我惊了一下,后面传来了一个声音:“别动,否则就切了你的喉咙。”
我顿时僵住了,接着我的手被掰到了身后,整个人被死死地压在了墙上。
我想说话,但是那刀紧紧地贴着我的喉咙,感觉我只要挪动一下,我的喉咙就一定会被割开。
这是我生平第一次被人用刀架着喉咙,我有点手足无措,刀尖在我呼吸的时候会刺痛我的皮肤,我花了一点时间才真正意识到出了什么事情。
“东西呢?”背后的声音传来,“胶卷呢?”
他的声音非常沙哑,带着一种很难形容的口音,我没法想出到底是谁,不是我记忆中的任何一个熟人的声音。难道不是队里的人?我心中生疑,来不及仔细分辨,他的刀又紧了几分:“回答问题。”
我定了定神,心说现在不是琢磨他是谁的时候,而是要琢磨该如何脱身。无奈我身体虚弱,一时间身体做不出判断,结巴了几声,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说完,后面那位猛地一拉我的下巴,把我整个人扭成了一个很不舒服的姿势。
“快说,否则宰了你。”那个声音变得更加低沉。
我暗想你让我怎么说?第一,我也不知道王四川跑哪里去了,胶卷在他们身上。第二,我说了肯定是一样的死。理智告诉我,打死都不能说。“你放开我,让我喘口气,我才能说话。”我顿了顿才道。
“少废话,你没看到我的脸,我可以不杀你,但是你不说,我一定会杀你。你自己做做算数。”后面的声音冷冷道。
我听着他的声音,有点害怕起来,因为这人说话的时候,听不出有一丝波澜,如果要我从身后制伏一个人,我绝对做不到这么镇定。
这说明眼前的局面对他来说不算什么,那我最好就真的不要轻举妄动。
“我说了你也不会信的。”我决定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胶卷在哪里,但是我知道可以怎么拿到它。”
说完我立即就感到刀片往上一挑,我顿时一惊,以为这样说他不信,直接要动手了,不过那刀一下就滑到了我的眼睑边上。
“别乱说话,别乱想办法,你要想用这办法找机会,我一定会挖掉你的眼睛,或者切断你的手筋,然后才让你带路。到时候你生不如死。实话说,我不想杀你,但你没多少选择。最后一次问你,东西在哪里,老老实实说出来。”
这时我彻底绝望了,在电影里那些主角有大把机会可以从这种局面下逃脱,他娘的换在现实里出现,我竟然毫无办法。
“不在我这里,在王四川那里。”我道。
“王四川是谁,在哪里?”
“死了。”我撒了个谎。
“死了?”对方就很意外,“尸体在哪里?你为什么不把胶片带回来?”
“我没有时间,这个地方有问题,当时我和那个女人都中毒了,我能活着逃到这里来已经很走运了。”
“你被派到这里来,就不能叫做走运。”他冷声道,拉住我的头发,“我去看看,如果你骗我,你就准备少只眼睛。”
我已经感觉到头晕,立即道:“到不了那个地方我可能已经死了。”
他冷笑一声,刚想说话,忽然闷哼了一声,整个人好像被什么东西一撞,直接磕到了我的身上。
匕首立即在我眼睛边上划出了一道血痕,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后脑又被用力一撞,也不知道撞到什么。
混乱间他的手电脱了手,撞在墙上,打着转儿摔到地上,晃过的手电光中,我看到袁喜乐拿着一把三角铁,对着那人就刺。两个人一下滚成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