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痛心疾首,挥泪下令,念其年岁已高,亦对七星有恩,免其死罪,邱氏一家,成年女子一律革职查办,发配边疆,成年男子卖给荒漠牧羊人做奴隶。未至成年一律驱逐出境,永不许踏入七星国内。
所有参与谋反之人,女皇皆以律法惩处。
一切处理完以后,女皇殷如姬一脸疲惫的望着身侧的钟离无殇。
“都结束了吗?”
钟离无殇,一品带刀护卫,女皇之亲信。
此刻她微眯双眼,看着打扫着殿外狼藉的宫人们,淡淡开口道:“是啊,都结束了吗?”
殷如姬瞬间睁眼,身后是展怡康冰冷的匕首,死死地抵在她的脖子上。
“女皇陛下,你机关算尽,没料到吧!最终会死于我手。”
“你不是他,我一早便有所猜想,你费尽心机扮演着怡康,无非就是欺我没有嗅觉,嗅不出你二人的味道。”女皇疲惫道。
钟离无殇回眸看到这一幕也吓得不轻。
“展怡滞,你答应过我的,会留女皇陛下一命的。”
“你还真是个傻丫头!”未等展怡滞开口,殷如姬率先开口了,“若不除了孤家,他又如何篡权夺位?他要的从来不是你这个笨丫头,他要的是整个天下!”
“闭嘴!死到临头了还那么多话!”展怡滞扭曲了嘴脸威胁道,匕首在殷如姬白皙的颈上划出了血痕。
“不要……”钟离无殇彻底慌了。
看着眼前的男人,昨日还是温香软玉在怀,今日却因利益驱使而变得如此丑陋不堪。
他明明说过,只要除掉丞相,他便嫁给她,远走天涯,她可以不要这万千殊荣,女皇的信任,他也答应放下恩怨随她浪迹天涯,为什么?就只有这一个晚上而已,为什么?一切都变了。
二十三年前,先皇驾崩,与此同时当时的大公主殷如雪死于非命,不得盛宠的二公主殷如姬一举登上帝位,权倾天下。
次年春,年仅七岁的钟离无殇因武艺精湛,被女皇殷如姬看重,并培养其做御前暗卫。
同年秋,女皇东游与静心山彦肌公主之婿展怡康相识,二人十分投缘,一见如故,便在将要返京时在山中过了夜。
她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夜,是多么的漫长,她身为暗卫,只身站在山口,整整一夜,直到太阳完全从山间挣扎出来,她才再次听到了山中动静。
如姬三年夏日,女皇心思烦乱,临盆之期将至,她与姐姐钟离无欲一同奉命去静心山传话。
不料在半路遇上了彦肌公主手下,姐姐钟离无欲为掩护其传信,只身与一干人等抗衡,结果惨遭不幸,她顺着小径上山,一路上都被彦肌公主带领手下追杀。
直到到达了山顶,她才喘着粗气拍响了一房屋的木门,直觉告诉她,那个如玉般的男子就在那个房间内。
开门的果然是个男子,于是她便将女皇密信交给了对方。按照女皇的形容,她以为,自己见到的就是展怡康。
男子接过密信,将无殇藏匿在了自己床下,直到彦肌公主带人进来问话,男子对答如流,三言两语便将其打发。
也是在听其谈话间才得知,那人并不是展怡康,而是他的双生胎弟弟,展怡滞。
男子好笑的将她从床下揪出,表示会向哥哥转达此事。
在展怡滞的再三保证下,钟离无殇最终顺着后山溜走了。
展怡滞没有食言,待安全送走了钟离无殇后便将密信交给了展怡康,谁知,展怡康欲杀人灭口,当晚便要毒害弟弟展怡滞,不巧的是那杯毒酒被当时送饭的丫鬟失手打翻,展怡滞得知后连夜狼狈逃走。
因二人神色样貌相近,于是展怡滞便只身来到帝京,无意中得知了女皇的隐疾,没有嗅觉,于是,展怡滞便在夜深人静之时悄悄与女皇殷如姬相会,以哥哥展怡康的身份一直留在女皇身边。
展怡康得知弟弟没有被毒酒毒死后便留下一封书信下山去了。
直到到了帝京才知道,弟弟已经代替他留在了女皇身边。
展怡康恼羞成怒,欲要揭穿弟弟展怡滞,却不幸被展怡滞派人暗杀,割去头颅,尸体被扔到了乱葬岗。
彦肌公主看到了展怡康的书信,信上只说展怡康有事外出,不日便会回来,可一去就是两个月未果。
与此同时,彦肌公主发现自己已有身孕,于是决定派人下山打探。
手下人四处打探,有人在七星国皇城内见过展怡滞,便以为是展怡康,于是回禀彦肌公主,说展怡康被女皇权势诱惑,常驻帝京了。
彦肌公主听后勃然大怒,手下人告知其女皇即将临盆,于是彦肌公主便决定将计就计,将山上死了母亲的孤女带到宫中掉了包,将刚出生的小皇子偷了回来,养在身边,当时的小皇子便是如今彦肌公主的大弟子——喻唯安。
然而,钟离无殇终究是认出了展怡滞,就在展怡滞要将其灭口时才发现,这个小丫头仿佛对自己有情,于是展怡滞便决定利用钟离无殇的感情而去完成他的野心。
二十多年来,他精心策划,与丞相邱熵勾结,又秘密联络建立自己的党羽,等待的无非就是这一夜的翻云覆雨。
丞相邱熵,直至死亡的那一刻都不知道,自己被展怡滞利用了。
还有那可怜的兵部侍郎白琪,临死前都还不相信,那把剑是展怡滞亲手插进自己胸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