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头果然还是不安分呐!枉费寡人对他们展家如此器重,看来父皇说的没错,这展黎果真是个祸害。”
仁帝已经对展黎起了疑心,同时也小心的盯着展家的一举一动。
看了看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婢女,仁帝烦躁的摆了摆手。
“你先下去吧!”未等那婢女答话,仁帝又道:“等等!”
“陛,陛下还有何吩咐?”
“给寡人盯着点展黎的动静,若是她有何叵测居心一定要及时向寡人禀报,知道吗?”
金汶眼神中的狠辣之色越放越大,吓得婢女赶紧叩头道:“是是是,奴婢明白。”
他倒是要看看,展家到底能翻出什么花样来?
转眼七年过去了,展府上下也搬到了帝都最气派的宅院,这还是金严国在展黎囚禁不久赐给展家的。
七年时光,仿佛一切都在发生着改变。
展青云褪去了浮躁的个性,变得老练沉稳了许多。
“近日可有何征兆啊?”
展青云单手背在身后问道。
男子长发披肩,已有少许白发丛生。
“在下推算出黎儿似乎有危险,可这危险究竟为何却迟迟难以测出。”男子愁眉不展,一副恼恨自己的样子。
“大师莫要勉强自己,若当真推算不出,就歇一歇再行占卜。”展青云眼神里的情绪有些复杂。
黎儿能有何危险呢?
七年了,他无时无刻不在担忧着黎儿的安危,他永远难以忘记,当他拖着浑身的伤回到展府之后,得知黎儿被囚禁于舒绛别院之时,只觉得整个世界天昏地暗了。
卧床静养的时日里,他不断的在测算黎儿的吉凶,明知道身边的小侍女不尽心侍奉,他却无能为力,也正是因为推算之术用的实在太多,才使得他虽容貌未改,但墨色长发多数已白。
尹雪兰逃了,他终究没能亲手杀了她,整整七年没有露面,就连他的推算之术亦找不到她的下落。
说明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那个女人死掉了,从这个世上消失了,另一种可能就是有人刻意将她藏了起来。
“文渊。”
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个俊逸的身影,男子惊人的容貌下隐隐可见水仙花的元神。
“你怎能轻易出来走动呢?不怕引来伏妖家族的人吗?快回去!”
文渊蹙眉喝道。
男子并未被其吓退,而是好脾气道:“不瞒大师,暖放实在放心不下黎儿,也不知她此刻如何了……”
“无论黎儿如何你都不能擅自出来走动知道吗?快回土里去,安心做一株花吧!别出来捣乱!”
语毕,文渊不由分说的将男子推进了花园之中,之后扛着他的身体往土里一插,花暖放瞬间变回了一株盛放的水仙。
“老老实实的待着,好好吸收你的日月精华,安心等着黎儿归来。”
“大师……”花暖放还想说什么,身后的郑氏已经朝着园子走来了,于是赶紧埋没了声音。
见郑氏前来,文渊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夫人又来园中浇水啊!”
郑氏苦笑了下,“不,今儿是黎儿的生辰,我方才看见了桌上的梨花酥,方才想起此事。”
文渊淡淡勾唇,“夫人莫要忧心,相信黎儿应当很快就会被释放回家了。”
“大师就莫要再哄我开心了,你这话已经说了七年了,若真有法子,也不至于将你这一头乌黑墨发愁白了大半。”
郑氏挥了挥衣袖,转身欲走。
“夫人是在怨在下了?”文渊似被戳到了痛处,声音也高了几分。
郑氏冷笑了下,再望向文渊时眼神冷了几分,“我不过是说出了憋了多年的话,大师若真有本事就应当好好想想法子,何必整日守着后花园,有何益处?”
郑氏语毕后内心一片烦乱。
身为一个母亲,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女儿,本就日日折磨着她。
一面担忧一面又不得不求着、盼着文渊能够想出什么法子救出黎儿,可一等便是七年。
好不容易盼到了金严国驾崩,可文渊依旧没有任何对策救出黎儿,她又怎能不心焦?
“夫人,我……”
“罢了!我累了,你若当真可怜我们展家就好好想想办法,想一想如何搭救黎儿!”
语毕,也不等文渊再说什么,便拂袖离去了。
“文渊,你为何不告诉夫人真相呢?”
“真相?真相就是黎儿还要再被关上七年吗?连我自己都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况且天机不可轻易泄露,我是黎儿的谋士,不是大人和夫人的谋士,若是私自窥探天机给他们那是要折损阳寿的!”除非找到那个人,或许可以改变眼下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