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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乱人伦,辱声败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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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洛只觉得眼前一黑,在倒下之前他似乎看到那个洁白的身影抱着他的酒儿缓缓而去,他是骆无名,他是酒儿口里的那个绝世神医骆无名,他一定有法子,一定有的,他再不能思考,奈何情深缘浅,他所强求的一切终归还是要成空,够了,他曾得到过酒儿的爱够了,恍惚间他好像听见明觉大师持诵的《金刚经》: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佛说是经已。长老须菩提。及诸比丘……

……

玄洛和如意这一去,却不知宁远侯府又掀起了怎样的风浪,在离开林园宗政烨送他几人回府后便驾马而去,如意让他去通知都穆伦和阿日,做完如意交待的事后,他原准备出去寻个美人解解火,却又觉得乏味不想去了。

今天下午他本就想去杀了那大夫人给如意出气,谁知竟在屋顶偷听到慕容逸那个混蛋和大夫人所说的话,虽然他听不大清,但他知道那混蛋必是要对付如意,他一时气愤便暗中跟着他,不曾想他倒弄春药药倒了一个小美人,他几日未沾女人,见到那活色生香的美人儿,怎能耐的住,于是他偷袭了慕容逸,将他打了个重伤,然后就想上了那美人儿,结果就遇到了如意。

他越想越不得劲儿,总觉得当着如意的面调戏了那美人儿不大适宜,自己在如意面前半功未立,还调戏了她的好姐妹,怎好意思从玄洛小子手里抢过她,何况那个大夫人又哑又残还那般恶毒的想对付如意,太可恨了,还有那个玄洛小子入了侯府,奶奶的!也非常可恨,孤男寡女的待在一处指不定会做出些什么事。

想到此,他咬了咬牙又夜探了侯府,结果如意没见着,他气个半死,只恨的心里作痒,也不知那玄洛小子将如意带到什么地方去了,难不成两人偷欢去了,他重重的呸了几声,自言自语道:“如意是个清白的好姑娘,才不会上了那玄洛小子的当。”

没见到如意他百无聊赖,只得潜入了盛园预备先杀了人再说,他虽然武功算不得最好,但他是个采花贼,自然要练那最上层的轻功,不然如何采花,别说玄洛了,就连大哥寂凭阑的轻功也比不得他,如狸猫般的身子静静俯在屋顶之上,只见大夫人正焦灼不安的来回走动着,空荡荡的右臂长袖跟着身子飘来飘去,左手里似乎还捏着个小白玉瓷瓶,在微光下隐隐发着亮光,他正欲行动,忽听到一声极痛苦的低吼声:“姑姑……姑姑……”

大夫人赶紧将手里的小瓷瓶儿放在旁边的案几上,快步就迎了上去,只见慕容逸满脸是血的踉跄跑了进来一下摔倒在大夫人的脚下,大夫人大惊失色,蹲下身子单手扶住了慕容逸,满脸急色,想问又问不出来,慕容逸气喘吁吁道:“姑姑,侄儿总算是死里逃生了。”

宗政烨不想冤家路窄,在这里遇上这个淫棍慕容逸,正好!两个一起解决了,袖间闪过销魂钉从屋顶穿透黑暗直朝大夫人的背后袭去,慕容逸惊呼一声:“姑姑,当心!”

二人身子齐齐往旁边一倒撞到身后案几之上,慕容逸正要大叫有刺客,只听得一阵瓷器碎裂之声,那白玉瓷瓶落在地上摔成了碎片,慕容逸和大夫人也没感觉有任何气味,双双只觉得喉头一紧,便口干舌燥起来,二人搂在一块,大夫人身子一抖,伸左手就要想要将他推开,脸上的汗越来越多,身下更是灼热起来,她是存放已久的干柴,这一把烈火烧的她滋滋冒出油来。

“姑姑……”慕容逸轻轻呼唤了一声,眼里充满了浓浓的情欲之色,“姑姑,像小时候一样抱着逸儿,逸儿要喝……”

“不……”大夫人在心里呐喊,努力想要熄灭身上的火,可那火已明显烧灼的她受不了,她伸出舌头舔了舔,单手就将他紧抱在怀里,他感觉自己好惟找到一个最安全最温暖的怀抱,头不停的在她怀里乱拱着,想要寻找那更为安全更香甜的所在。

宗政烨正准备再射出暗器,这下却呆愣在屋顶了,这两人……这两人竟然在……咳咳,他喜欢看,他最喜欢看这些香艳刺激的事了。

喉咙间滚了几滚,他吞咽了几口口水,将身子趴在屋顶青瓦之上,一双眼睛恨不能立刻盯到那人的身上去,只见慕容逸伸手就要解大夫人腰间的丝带。

今儿大夫人本想跟伯晏成了好事,所以特地打扮了一番,高髻上插着银质鎏金点翠梅花簪,身着轻软薄透的淡红色淡烟水裙,倒凭了几分成熟女人的韵味,何况她长得还算端庄,只是一双三角眼未免显得太过凌厉了些,她开始还矜持的握住了慕容逸的手,他的手带着男人独有的力度反握住了她,那力度似要揉进她那干枯已久的心田,她再也控制不住,任由他解落轻纱薄裙。

“姑姑……让逸儿好好爱你……”慕容逸红着眼如饿狼扑食,大夫人喉咙里唔唔喊了几声,微光影里,青砖地下,一个玉臂忙摇,一个玉足高举,一个咿咿呀呀,一个嗯嗯哼哼,压酥胸,翻红浪,蝶绕蜂,蜂缠蝶,恣意放浪,到最后化作一声沉沉嘶吼。

宗政烨眼里除了那对纠缠的姑侄他什么都看不到,口里还啧啧赞道:“这药果真厉害,令男人雄风霸起啊!生猛生猛。”

二人正得趣,忽听见一声厉喝:“你们在干什么?”

宗政烨因看得太过投入,连进来了人都未曾发觉,倒被那声厉喝惊的一怔,再看时,暗影里正立着一个男子,因他背着光亮,看不大清楚样子,只见人身长如修竹,站立如青松,一双眼正不敢相信的盯着眼前在地下翻滚的两个人,慕容逸正要到云端之处哪管的那么多,倒是大夫人一惊,睁眼去看,双目瞪的极大,只害怕而惊恐的摇了摇头。

“姑姑……心肝肉……你好软……”慕容逸只顾说着浪话儿,大夫人足尖忽然崩的笔直,闭了眼再不看沈致轩一眼,她控制不了自己,这滋味儿太美妙,美妙到足以让她忘了一切。

“奸夫淫妇!”沈致轩怒骂一声,虽然他对大夫人无情,但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正房妻子跟她的侄儿在……尤其是在他来了之后,这两人还旁若无人轻轻颤抖呻吟,身子乱摇乱动,他清楚的听到慕容逸口里发出沉重的呼吸,这是违背纲常理伦的事,乱了人伦。

这样一场戏如一记焦雷只震的他羞愤难当,惊怒交加,额上青筋突地暴起,狠狠一掌击在身后供奉着观音像的香案之上,案边的伽楠佛珠被震落下来,“啪”的一声断裂,骨碌碌散了满地,观音像垂目无语,从案上被一同被震落,一阵瓷器的粉碎声混着佛珠的滚动声,也遮盖不住他二人的喘息声,他紫胀着脸,又冷喝了一声:“没人伦的下流种子!”便再也看不下去拂袖绝然而去。

沈致轩的怒喝声惊动了在屋外垂手侍立的下人们,有些人瞧着沈致奸愤然离去,交头接耳的议论着什么,奸夫淫雨妇这样的字眼太过敏感,让人难以不往男女之事上想,更有那些促狭的人竟偷偷跑到屋外,用手沾了口水舔了舔窗户纸朝里偷窥着,香艳图刺激的他们连步子都迈不开了。

大夫人和慕容逸这一战,只战到昏天暗地也停不下来,两人丑态毕露,豪无顾忌淫态浪言。

下人们口口相授,眼里都带着隐晦的笑意和鄙薄的轻嗤声,夜风来急,雨水点落,破碎的窗户纸发出哗哗声响,迎着风扑扑扇着,好似透明的蝴蝶翼在拍动着翅膀,想要挣脱束缚却怎么也挣脱不掉,还有人看的意尤未尽,蹲下廊沿子底下不停的张望着。

如今整个宁远侯府都快乱成了一锅乱粥,老太太疯了,本来大家还顾忌着大夫人,如今大夫人被大老爷当场捉了奸,这是多大的丑事,必然要被休了,三小姐倒是厉害,可是个姑娘家,这种事也管不得,大家也没什么可惧的了,可不就大着胆子偷窥了,到最后甚至于连大夫人从慕容府带来的侍卫都偷看了,这些人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但凡遇到这种事,没几个人能抵得住猎奇之心,都侧耳听着这奇异如猫抓心般的叫声。

宗政烨本想下手杀了这两人,如今这两人表演的正好,他看的得趣倒不想让他们这会快就死了,何况那窗户低下还躲着几个暗影朝里偷窥着,他此时下手也易露了行迹,他静静的趴在屋顶,雨滴打在身上他也不觉得冷,倒是全身燥热的可怕,伸出柔软的唇舔了舔,心内腹诽了一句:“真真热的爷心肝儿也化了。”

他也不知趴了多久,只觉得脖子有些微酸,抬手揉了揉脖子,又眨了眨看的酸胀的眼儿,就想着赶紧寻个美人儿玩玩去,听说这京城瑶池舫是最大最繁华的烟花地,那黄舫里的美人儿瞧着就让人眼红心热,不如就去了那里,也好解解心火,排揎排揎,不然今天怕是要憋坏了。

抬眸望着苍茫的暗色天空,一滴雨落在眉心,却是冰凉的一片,只可惜雨儿滴着滴着就停了,他全身燥热的益发厉害了,猫着腰迅捷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之中,根本没有人注意到他,他驾了马快步奔向瑶池舫,恨不能立时搂了个美人儿亲了咬了。

结果他美人儿没亲到,却在半路遭遇到玄洛和如意,他二人正共乘了一匹白马急急往回赶着,他停了马喝了一声道:“玄洛小子,你把爷的如意带哪儿去了?”

如意只觉得累的很,连说话的力气都没,只软软的靠在玄洛身上,玄洛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这大晚上的不睡觉,你带着如意孤男寡女的不合适吧?”宗政烨嘟了嘟唇儿显得极不快活。

“酒儿不舒服,我必须立刻把她送回去,这会子也没空跟你闲扯了,你该去哪儿去哪儿?”玄洛说了一声,便“驾”的一声就要离开。

宗政烨眼见玄洛竟然要走,立马掉转马头喊道:“别介呀!你还没告诉我如意怎么不舒服了?”说着,他便追赶了上去,又拿眼觑了如意两眼,见她紧闭着眼娇弱不堪的模样,再移眼看了看玄洛,见他脸红唇艳,不由的就想歪了,“你们两个不会……”他又手食指靠在一起点了点道,“那个了吧?”

玄洛瞪了他一眼,只默然无声的骑马往前走着,宗政烨大为失望道:“奶奶的,你个死小子,竟然趁着爷不在把爷喜欢的女人给……”

“放屁!”玄洛冷骂了一声。

“这么说你们没那个?”宗政烨一喜。

“你当谁都像你。”玄洛眉梢轻挑,旋即道,“你可通知了都穆伦和阿日?”

“还等你问啊,这会子都穆伦怕都已经蒙头大睡了。”说着,他眨了眨眼道,“唉!小子,告诉你一个巧宗儿,你送完如意就去看,兴许那会子还没完呢。”

“什么巧宗儿?”

宗政烨嘻嘻一笑道:“保证你看的眼红心跳。”

“嗯……”如意轻哼了一声,只问道,“玄洛,好吵,你在跟谁说话儿?”

“酒儿,是宗政烨。”玄洛温柔道。

“如意,你可醒了,这会子你府上出大事了,你……”宗政烨忽想着这事跟如意说不妥当,又掩了口对着玄洛“咦”了一声道,“你脸色不大好,不如我来替你送如意回府,你赶紧回去养着你的小身板儿,没得累坏了叫如意心疼。”

“你别打岔。”如意轻挥了挥手道,“出什么事了?”

玄洛复问道:“枉你还是个爷们,话怎么说半吊子,究竟出什么事了?”

宗政烨复笑道:“边走边说。”他本想着去黄舫寻两个美人儿玩玩,忽又不放心起来,万一玄洛看了那场景再回头对如意起了歪心思可就不好了,他务必要陪着他们回去盯着玄洛小子,往往表面上越是如仙般的人内里越是如魔,想了想,他将大夫人和慕容逸的事言简意赅的说了一下,玄洛听着大怒,若不是这慕容逸和大夫人搞的鬼,怎会把酒儿害得差点送了性命,这会子他回去将酒儿安顿好了,必杀了他二人。

今晚他原以为自己就会死在了瑶池舫,谁知道只过了大半个时辰就醒了过来,醒过来之后,骆无名只冷冷淡淡的抛下了一句道:“算你命大!你带她走吧!”

他也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赶紧就带着酒儿离开了,酒儿太累,他也不忍心问她,刚出了瑶池舫没多久就碰到了宗政烨,宗政烨边走还在不停的说着,玄洛只觉得听得心生烦燥,想着要立时杀了那一对狗男女才行,他两腿一夹,马儿跑的更快了,宗政烨只在后面唉唉叫着:“死小子,等等爷啊!”

夜半时分,如意被玄洛带回晚晴阁,宗政烨则又蹲盛园房顶守着,他倒是想去晚晴阁,奈何人如意不乐意。

冬娘见如意回来便轻手轻脚的进来,手里拿着条干净柔软的毛巾,赶紧替如意擦了脸,又问道:“小姐,你可怎么样了?”

如意苍白着脸色只摇头道:“姑姑,我没事。”

莲青只就熬好了去寒的姜汤等的一夜未睡,又听到慧晴来说盛园好像闹了很大的动静,那些个污秽事她也不好意思在如意面前提,只端着汤要喂如意,玄洛接了过来,一勺一勺的喂如意喝下,如意又问道:“明欣睡的可安稳?”

莲青道:“小姐放心,郡主睡得很好,只是若让她知道……”莲青红了脸,只支支唔唔的说不出来。

如意叹息一声,明欣的梦也该彻底醒来,明儿一早这流言必会铺天盖地的在府里传开了,有道长痛不如短痛,叫她清醒了才好,她本还想找机会让慕容逸现出原形,不曾想还没等她费那心思,他们就辱声败名了,倒省却了她不沙手段。

她想着又看了看玄洛,竟他眉鬓染着水雾,倾过身拿了绢子替他拭了水雾软声道:“玄洛,瞧你眼睛都熬红了,你也该赶紧回去息着了,今儿你……”她眸里起了一层雾蒙蒙的泪意,伸手戳了一下他的额头咬了咬牙道,“你这个傻气的,若你真的……”

说到死字,她收了口,她是找到骆无名了,可骆无名只告诉她血衣天蚕蛊无解,她所有的期盼和希望都化作一堆泡影,而自己的心仿佛也变成了一堆泡影,被尖锐的针轻轻一戳,一个个破灭开来,连整个心脏都破碎的血肉模糊,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心鲜血淋漓疼到麻木。

她不信,绝不信这世上没有解毒的法子,她还有两年时光,纵使耗尽心血,她也要找到解毒的法子,他肯会为而饮了毒药,她何尝不是,连她都不知道什么时候那情根已种的这样深了,她本以自己可以无情的活着,原来她做不到,前死今生她都做不到,一个人不论怎么变,那心里最深的地方总是不会变,她呆呆的盯着他到最后一声叹息道,“玄洛,我乏了,明儿等我有了精神我再去找你可好?”

他的手轻轻抚摸她因虚弱而苍白的脸颊,心里一阵抽痛,差一点,他们就要阴阳两隔了,他微微沉缓了一下气息,点了点头道:“好!”

转身离开晚晴阁,他忿然的去了盛园,一个轻身飞跃,上了屋顶却听到宗政烨无比婉惜道:“小子,你来迟了,好戏演完了。”

玄洛眸底血红,指尖握的咯咯作响,脸上带着难以言喻的冷戾,那声音已冰冷如刀:“我不看戏,我只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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