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抢了什么?”傅容月一脸莫名其妙。
傅容芩冷笑道:“你说你没有抢?那为何我娘离开了侯府?为何是你被赐婚?为何连殿下也……”说到最后一句,她才恍然惊觉自己说错了话,一下子收了声愣在当场。
傅容月没说话,她只是看了一眼傅行健,傅容芩这话已经触动了傅行健的底线,她不相信傅行健会没有一点表示。
傅行健也没有让她失望,他一拍桌子,喝道:“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嘴硬!”
傅行健的雷霆之怒成功震慑住了傅容芩,她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
潇湘院中一片安静,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传了进来,却是绿俏抱着一把琴匆匆走了进来。见到这许多人,她似乎吃了一惊,有些讷讷的问道:“小姐,这是怎么回事?”
诸人的目光落在她的怀里,不禁纷纷一愣,端阳径直站了起来:“咦,这不是绿绮吗?”
“怎么又有一把绿绮?”陈僖仪也吃了一惊。
原来绿绮怀里抱着的琴跟放在桌上的琴一模一样,难怪大家惊讶。
傅容月上前接过绿俏怀里的琴,轻轻抚摸了一下,仿佛珍爱之极,她抚摸了一下琴声,好半天才说:“我刚刚就告诉你们了,桌上这把不是绿绮,你们就是不信。绿绮是殿下所赠,容月怎么敢有所怠慢,这琴一直是放在容月的寝室里的。午后容月才让绿俏带到琴行去保养一下,怎么可能毁掉?”
“那这把琴呢?”端阳指着桌上的琴问道。
傅容月微微一笑:“这琴名叫春雷,据说是前朝有人仿照绿绮做的,从原料到琴弦都是跟绿绮一样的。我自打拿了绿绮,就害怕绿绮有所损伤,故而特意高价买了春雷回来,以防万一。没想到……”说着,她看向了傅容芩,低低叹了口气。
梅琳在她身后趁机说道:“我们家小姐心细,特意将此次及笄礼上贵重的物品都找人做了赝品,包括盛世长安图!”
“当真?”傅行健一下子站了起来。
今日这一场让他最难以交代的便是南宫泽送的这幅《盛世长安图》,他刚刚一边训斥傅容芩,一边就在盘算要怎么跟陛下交代,可想来想去都不好说。乍然听说被毁掉的是赝品,珍品被傅容月珍而重之的收藏着,他怎么能不喜?
傅容月点了点头,让梅琳将真的《盛世长安图》带了过来。
长卷展开,端阳、蒲真等人全部上前查看鉴定,片刻后果真点了头:“确实是真的。”
端阳则是对被毁掉的《盛世长安图》颇为好奇,查看之后,只觉得除了年代上有些差异,竟是模仿得一丝不差,他不禁好奇的问道:“请问二小姐,这赝品是谁做的?可真是妙笔。”
傅容月笑而不答,端阳也很快明白自己问错了。
但凡赝品行家必定以此为生,怎么可能告诉大家,我做的是赝品?
“傅容月,都是你做的局!”傅容芩此时才明白过来,整个世界天旋地转,才明白自己被傅容月摆了一道。
傅容月则是更委屈了:“大姐,我费心为保全忠肃侯府,怎么会想到竟是你……”
众人也纷纷点头,觉得傅容芩此时的质问太过不讲道理。
魏明钰听到这里,心中对傅容芩可谓是失望之极,几位公子也对她从前的仰慕大打折扣,摇了摇头,嘴上没说什么,但已在心中暗暗发誓,从此再不与她往来。几人看向傅容月,有了对比之后,他们倒是对傅容月的印象极好。
傅容月遭逢此变,一不向傅行健告状,二不惊慌失措,三还能逻辑清晰,四是得知真相后仍顾念姐妹之情,展现出了未来陵王妃的风度和涵养,令人刮目相看。最要紧的是,透过这件事,傅容月展现出了缜密的思维和防范未然的能力,远远超出了一般女子的表现,甚至比一般男子更有远见,令他们感到震惊!
须臾后,魏明钰站起身来,对傅行健拱了拱手,一言不发的离开了潇湘院。
几位公子本是受他邀约而来,他既然走了,他们也不会久留,也都跟着拱了拱手,跟着魏明钰离开了忠肃侯府。
傅容芩已知自己犯了大错,再无挽回的可能,顺势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