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尚书痛哭流涕,一个响头磕在地上:“皇上,老臣实在不认识这个人啊!他虽然长得跟老臣的孙子有几分相似,但是老臣的孙子左边眉角上有一颗痣,但是这个人根本就没有!这是老臣孙子的标志,我们崔家的人都知道的!皇上若是不信可以随便找个老臣家里的人来问,老臣自动回避!”
皇帝听他说得这样肯定,心头倒真的带了几分疑惑:“此人真不是爱卿的孙子?”
崔尚书话说得斩钉截铁:“老臣若有半句假话,就让天打雷劈!”
这个誓言太毒了!若不是绝对肯定,无论是谁都不会发这么毒的誓言的!
这个年代,道门兴盛,一般家里有人小病小灾的,经常会请倒是去做法事,若是有人死了,也会请道士去做法事,所以发誓天打雷劈,还是很令人信服的。
皇帝沉吟了片刻,威严的目光落在西平伯身上:“西平伯,崔尚书都发了这么毒的誓了,你怎么说?”
西平伯道:“老臣愿意依皇上所言,将这个人赐死!既然这个人不是崔尚书的孙子,便不用给崔尚书面子,这个人不但抢了老臣的宅子,还强抢民女囚禁在宅子里,行迹恶劣,老臣请求皇上处死他!”
西平伯目光怨毒地落在崔尚书身上,心里明白得很,崔尚书这是要弃车保帅了,想要舍弃他孙子一个人,来保全他头上的乌纱帽,保全他们崔氏一大家子!所以这个时候他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只能顺着皇帝的话说,然后看看这个崔尚书是否真的能狠得下这个心。
皇帝目光微沉,又看向崔尚书:“崔卿,你也觉得这样可行吗?”
那人已经吓得瘫软在地,死死抓着崔尚书的衣袍,声音颤抖道:“祖父,祖父!您不能这样对孙儿啊!祖父,您不是最疼孙儿吗?”
崔尚书毫不留情地将自己的衣袍拽了出来:“放手!老夫跟你没有关系!不认识你!”一边又向皇帝道,“皇上,老臣同意西平伯的做法,就将这个人赐死吧?”
西平伯怨恨的目光有如实质,张口道:“崔尚书,你搞清楚了,这是陛下的圣意!”不要没事情干就攀扯他!这事儿怎么就是他做的了?!
崔尚书自然不敢说皇帝的不是,这个时候他将自己撇清还来不及呢,他现在连头都不敢抬一下,一脑门子冷汗。
但是他的孙子眼看着要死了,顿时嚎啕大哭起来:“祖父,您真的不要我了吗?你要是不要我,我就把您这些年豢养私兵的事情说出来!”
“你胡乱攀咬什么?!”崔尚书气急败坏地将那个人推了一把,恨不得扑上去一把掐死他!
说到私兵,谁家还没有几个看家护院的?但是那只能叫护院,被封了亲王的允许有一千人的护卫,三品以上的大臣是五百人的护卫,多出来的都算是私兵,但是谁家又没有那么些见不得光的事呢?谁家不希望保护家宅的人多一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