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牧阳吓了一跳。
不,确切地说是感到窘迫,前所未有的窘迫。
他前世落拓不羁,今生有大半忘却,但是却也记得自己是个光明磊落的人。
像他这样的身份地位,这样的相貌堂堂,虽然赶不上端王那样美得妖艳,却也是倾倒众生从者如云,只要他想,不知道多少人巴不得想把女儿往他卧榻上送。
这被人叫做登徒子还是第一次。
况且,登徒子是他吗?
刚刚分明是那个女孩子搂着他,对他动手动脚。
周牧阳心里气不顺,随便套上了鞋子,就准备往外面走。
莺时哼了一声,要不是梁木樨一直对他好,她才不爱理他呢!
这个登徒子,平时看着人模狗样的,竟然趁着姑娘睡着了来占便宜。
呸!
莺时狠狠地啐了一口,去查看床榻上的梁木樨,自从昨天梁木樨被容与看了之后睡过去了,容与便让人不要打扰她,说留着周牧阳照顾就好了。
谁知道……
这个登徒子!竟然趁机占姑娘的便宜!
就算他们有婚约也不能这样吧?
莺时一边心里恨得咬牙切齿,一边伸手去探梁木樨的额头。
“呀——”她忍不住叫了一声,心中陡然怦怦跳起来,有些不敢置信,又伸手去摸她放在被子里的手。
跟刚才摸额头的感觉是一样的——触手冰凉。
此时在另一间屋子里,容与还端坐在桌前,盯着前面一个小罐子看,听见脚步声,不禁回了一下头,就看见周牧阳像是被什么人追了一样匆匆跑过!
他的脸色顿时黑了。
“站住!”
周牧阳脚步一顿,旋即转过头来,看着他道:“是你做的对不对?”
容与啊了一声,反问道:“难道你不想吗?”
“不想!一点不不想!”他想要那个女孩子搂在他腰间的手,身子不由僵了僵,眼中闪过一阵不自在。
“才怪!”
不想才怪哦!
是谁那么巴巴地夜奔千里去求救的?命也不要了,不就是为了她?
这个时候来假正经了。
信你,才怪!
容与见他还站着,瞪了他一眼:“还杵在这里做什么?是想等着她死了给她收尸吗?”
周牧阳脸色一变:“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她、她到底怎么了?”
莫名地他就一阵心慌,那种熟悉的心痛的感觉再度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