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日暖,花柳扶疏。
偏远的西戎王城驿站里,白发白眉的男子最后一次将各种药材炮制的灵药滴进装着一只金色蝴蝶的琉璃罐子里。
里面原本翅膀黯淡毫无光泽的蝴蝶忽然微微抖动了一下翅膀,跟着又毫无动静,不知道过了多久,那小小的翅膀才又微微抖动了一下,接着缓缓舒展开,变得宽阔而厚实。
容与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吹得白发白眉都飘了起来,恍若乘风。
“小东西,你终于要醒过来了。”
而与此同时,在厢房里躺着的梁木樨也动了动。
周牧阳感觉到怀里的人动了,第一时间就睁开了眼睛,躺着的时间久了,他感到浑身骨头都要散架了,迫不及待地想要起来活动一下筋骨。
梁木樨只是轻缓地动了动,然后就又睡了过去。
“木樨,木樨!”周牧阳叫她,梁木樨似乎根本没有听到,周牧阳又叫:“暖暖,暖暖,你醒了吗?”
梁木樨又动了动,这次是往他怀里蹭了蹭,周牧阳深吸了一口气,不动声色地赶紧往外面挪了挪。
女孩子似乎害怕失去他一样,又往他怀里蹭了蹭。周牧阳的脸颊腾一下又红了起来,他的身体僵硬得似乎不能动了。咬了咬牙,他又往外面挪了挪,结果女孩子又往他这边蹭了蹭。
周牧阳咬牙,再挪……
梁木樨再蹭……
再挪……
再蹭……
再……
“咚”一声闷响,周牧阳从被子里滑了出来,掉在了铺了毡毯的脚踏上。
脚踏上虽然铺着厚厚的毡毯,但是他只穿着里衣骤然从温暖的被窝里出来还是很冷的。周牧阳缩了缩脖子,准备爬到床|上去。
就在这时候,一直昏迷不醒的梁木樨突然睁开了眼睛,一脸好奇地看着坐在床下毡毯上的周牧阳:“咦,你在做什么?”
周牧阳这时候终于反应了过来,一下子从地上跳起来,三下两下就要往床榻上爬。
梁木樨赶紧裹着被子往里面缩了缩,瞪大了一双眼睛看着他:“你、你想干什么?说话就说话,不要动手动脚啊!”
周牧阳顿时气笑了:“喂,不会不知道你这几天都跟个死人一样是谁帮你一直暖着的吧?”
“是你?”
梁木樨回过味来顿时满脸通红:“你你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周牧阳原本想笑着告诉她实情,不过看到她满脸通红气恼的样子,心头也顿时恼火起来,张口就说道:“反正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
说罢含笑看着她,一副你能把我怎么样的无赖样子。
梁木樨认真的想了想,说道:“这样啊……我睡了多久了?”
“七七四十九天。”
答完了他才有些发愣,怎么这个话题这么轻易地就揭过去了?
“不是……我们一起睡了这么久就……白睡了?”
梁木樨偏头认真地想了想:“不然呢?”
是啊,不然呢?他要怎样?
小姑娘坐在床上问:“我的衣服呢?我要出去转转,躺在这里好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