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阳光不错,庭院里花草芬芳馥郁,已经有了暖春的感觉。
阳光落在少女略显苍白的脸上,照得皮肤晶莹剔透,仿若上好的羊脂玉。
舒绿淡淡一笑:“人活在世上,不过匆匆百年,开心也是过一天,不开心也是过一天,为什么要整天愁眉苦脸呢?自然,我妈妈去世我心里很难过,但是我觉得她并不希望我这样难过下去,而且……”她顿了一下,思绪又回到了那个夜晚,声音变得很轻很柔,但是却坚定而有力,“有人跟我说过,亲人们去世了,我们活着的人,更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来,连同他们的那份也一起活下去,活得更好,这才是活着的意义。”
春风吹过,老爷子竟然愣住了,过了一会儿才道:“你说得很对,推我回去吧。”
舒绿推着轮椅,回过头一瞥,那扇半开的窗棂里黑黢黢的,什么也看不见,但是她知道,黑暗中有两双眼睛正注视着她。
出了老太爷的别苑,所有盎然的春|意倏然消失,外面仿佛还是隆冬时节,虽然阳光正好,却有冷风肆虐。车子一路往回开,途径程安桥的时候一辆黄包车突然窜出来。
老蔡的车速也是快了,一下没刹住,砰的一声撞了上去。
他吓得面色惨白,赶紧停下车来下去查看,谁知刚一下车,那个被他撞的黄包车夫猛地从地上跃起来,一拳重重地击在了他的太阳穴上。老蔡连叫声都没能发出来便昏死过去。
车门被一把拉开,陡然寒光一闪,刚刚将老蔡打晕的黄包车夫只觉得双目骤然一疼,他“啊”的一声惨叫,双手捂着眼睛便蹲了下去。
舒绿从另一边跳下车,一手扣着金针,另一只手将叶子琛送她的那柄小勃朗宁拿在手里。
车门一开,舒绿本能地觉察出一股危险气息,她身子一躬,一个前滚翻,只听嘭嘭嘭一阵响,数颗子弹击在了车身上。
这里虽然荒僻,却也是官道,特别是赶在拜年的关头,不时有行人经过。舒绿想不到会有人选在这里下手,而且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动枪。
舒绿离开车之后,拼命往前面跑,一边跑一边还击。由于距离太远,飞针射不到,只能用枪,不过她虽然会开枪,以前也摸过师父的王八盒子,却因为没有子弹的缘故,并没有练过,枪法并不好,而且她手枪里子弹有限,只能拼命往前跑。
她速度很快,不过因为搭配着旗袍穿了高跟鞋,到底不及平常健步如飞,很快与敌人之间的距离便缩短了。这些人似乎想抓活口,子弹都是偏着打。舒绿跑着跑着,高跟鞋突然在地上一扭,鞋跟断了。
她身体一个趔趄,跟着手臂一阵剧痛,抬手一摸一手血。,不等她再跑,后面的人已经合围了上来。
“跑啊!你倒是跑啊!”一人手里拿着打鸟的土枪在她身上戳了戳。
“把枪放下!”另一个人喝了一声,示意旁边的缴下舒绿的枪。
舒绿很配合地把枪给了他,却突然手一抖,甩出去两枚飞针,面前两人猝不及防,砰然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