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咸清冷的风由洞口倒灌进来,外面一片浓黑,没有一丝光。
那两个男人原本是打算下来快活一番的,谁知道黑暗中飞出来两枚金针,结果了他们的性命。舒绿小心地扶着他们放到地上,然后熄了风灯,除下一个男人脚上的鞋子穿上,从梯子上轻手轻脚地爬了出去。
她料得没错,这里确实是一艘船,而且是一艘行驶中的船。刚才她所处的地方就是一个船舱,因为行驶得很平稳,所以并没有什么感觉。
天空中没有月亮,只有寥落的几颗星子,四周黑茫茫一片,唯有发动机的轰鸣声传来。
舒绿小时候到船上玩过几次,知道救生的皮筏在什么地方。她猫着腰,蹑手蹑脚地往船尾摸去,刚走了几步,陡然停住——她看见不远处的甲板上两个小红点一明一灭的。
跟穆浩初相处久了,她一眼便明白,那是两个人站在甲板上抽烟。
舒绿心头大骇,忙紧紧地贴在船壁上,一动也不敢动。
过了片刻,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夜风中,男人的声音有些低沉,很是好听,但是他说了些什么,舒绿一句也没听懂。她学过英文,也会讲霖州地方的方言,但是这男人说的完全是另外一种语言,跟她所知道的任何一种语言都没有相似之处。
舒绿心头十分疑惑,陡然间想到刚才那个在船舱里被她干掉的男人,说的是一口生硬的华夏语,比刚学说话的小孩子说起来还别扭。她断定那个男人跟眼下这个男人一样,都不是华夏人。
穆浩初的话陡然在脑海中跳出来:“……看身法,有点像东瀛的忍术。”难道这些人竟然是东瀛人?
那男人说完,另一个声音响起来,竟然是个女人,说的也是同样的语言,舒绿一句也听不懂。
这时候远处又传来了脚步声,雪亮的狼眼手电筒照过来,舒绿顿时进退两难,稍有动静便可能惊动到甲板上的人,而不走的话手电筒的光只要一落到自己身上便无处遁形。
趁着两方人马还没有发现自己的时候,舒绿轻手轻脚地往后面退去,不料脚上的鞋子太大了,不小心踢到了一个铁桶,锵啷一声铁桶倒在了地上。
“什么人?”雪亮的手电筒照在了脸上,舒绿立时举起手臂去挡,然而为时已晚,两把上膛的枪已经指在了她头上。
“看来我们的客人不老实啊!”还是刚才那个低沉的男人声音,这次说的却是华夏语,不过语气很是生硬。
舒绿抬起头来,偏了偏头避开光束,喝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我?”
男人没有回答她,而是对拿着手电筒的手下说道:“关到一号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