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静静地站在那里,还说什么呢?
他也可以在那时候把她从顾安平什么抢回来,但是他不是也没有?
他明明就在不远处亲眼看着她上别人的车。
他明明知道她有多难过,差点把她逼死的他,却只是那么冷眼看着。
为什么一定是她回到他身边,他就不能走过去?
这时候,他们又是这样斤斤计较的。
“回答我,是不是因为那个人救过你的命,所以你对他跟对别的男人就格外不同?”他走到她身后,双手轻轻地捏着她的臂弯。
她微微垂眸,看着那缠着她臂弯的大掌,他的手真的很好看很好看,到现在,她却觉得那会是能掐死她的一双手。
“别的男人里,也包括你吗?”她的声音很轻。
他的手一重,她微微皱眉。
时间仿佛横在两个人之间冰冻住。
将两个人硬生生的分开。
“你认为呢?”他轻笑,嘴角僵硬的扯了扯,声音不重。
“是你把我逼走的!”
她的声音突然很轻很轻。
但是他却听得那么清楚,手上不自禁的松开好几次,之后却是更用力的动作,把她的手臂捏的生疼。
他的眼里有一丝的残酷,他的脸上是被挖苦的痛,嘲讽。
他垂着眸,缓缓地贴着她的身子,紧紧地捏着她的手臂:“你猜我会不会成全你?”他的声音更轻。
但是她的心却狠狠地一颤,整个后背的僵住,回首,看到他那似痛苦,似痛恨,似无助又似狠绝的眼神,那一刻她的心真的是被吓的退避三舍。
“成全什么?”她低低的问,心里却有种被侮辱的感觉。
他却突然笑了,笑的那么讽刺,放开她,然后缓缓地后退,偌大的房间里,两个人却隔得越来越远。
而他到底要成全什么?
她的心里恨恨的纠结着,看着他那份成魔的状态,她只觉得自己快崩溃了。
他们的感情,是走到尽头了吗?
他就那么距离她越来越远,像是再也看不懂她猜不透她。
那个他最爱的女人。
而她,也终于看不清他:“太晚了,我去隔壁睡!”
说完便低了头,转身打开门要往外走。
门把手却从她手里滑掉,掌心里的疼痛却不足以震惊她,因为他突然从后面扑上来,把她欺在冷硬的门板,一手掐着她的脖子,一手用力的撤她:“你想都别想!”
去隔壁睡?
是夫妻,就不能分开,这是她曾经告诉他的话,无论再怎么的不愉快,都不能分开。
他原本迁就她跟她分开是因为那封信,但是当他看到她上了别人的车,他再也不能那么做。
她要挣扎,双手却被他抓住举过头顶订在门板上,房间里的空气都凝聚,寂静着,什么声音都没有,他赤红的眼看着她:“是谁说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分开睡的?是谁说,无论怎样都绝对不会分居的?你现在是因为有了更合适的男人所以才要跟我划清界限?恨我只是一个借口吧?”
她被他的话吓到:“你到底在说什么?”生气的问。
双手不自禁的攥成拳头,要挣开他。
“你说我在说什么?事到如今还在装,或者你要去的根本不是隔壁,而是另一个男人的床上!”
“傅忻寒!”
她再也忍受不了,他竟然那么想她:“你混蛋!”
她用力的挣脱,想要跟他保持距离,他却笑着低头,然后性感的薄唇一下子覆上她的唇,堵住了她所有的怨气。
支支吾吾了好半天却什么都说不出来,直到那一刻,她总算被他气的喘息不来。
他怎么能那么想?
自始至终,在她心里他都是唯一,无可取代,否则,她今晚也不用回来了。
“啊!”他闷哼,动作瞬间停住。
她咬了他,重重的。
之后两个人都在努力的隐忍着什么。
再然后。
她被举着的手掌心里缓缓地流出的血液终于顺着他的手缓缓地留下。
那一刻他才感觉到了什么,唇不甘心的回咬她一阵,在她几乎要虚脱的时候才放开她。
抬眸,入眼的就是那血红的一条条的,她的掌心里已经惨白,正如她的脸上,被他气的一阵阵的没了血色。
这才想起自己刚刚的鲁莽,这才想起她上顾安平的车之前一瘸一拐的,这才想起,自己刚刚那一脚把门给踹上,她的手正好握着门把手。
他的动作缓缓地放轻,轻轻地把她的手放下来,她又要挣扎,他却是紧紧地抓着她的手:
“别动!”
那一刻,他的眼神里终于不再那么愤恨,那么屈辱,终于又有了往日的温度。
而她,舔着唇上的血,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他低头亲吻她的掌心的伤口。
长长地一条伤口看似不是很深,但是所蔓延的那一条却看得很清楚。
那年她被开水烫伤了手背,也是他帮她处理好的。
她不再动,任由他牵着她的手,有点着急的四处打探,最后眼神竟然又落在她气急败坏后的脸上,无奈叹息,眼神里满满的无奈。
还有一丝……迁就!
他很快垂了眸,才看清她穿着拖鞋露着的脚环处肿的很胖了:“为什么守着医生还……”
他甚至问不下去,她为什么不让医生帮忙却执意要回来,他还能不清楚?
所以,房间里又安静下来,当他再次看她的时候眼里又似狂野,下一刻把她抱了起来,沉吟一声,抱着她走向他们的大床。
轻轻地把她放好后又看了看床两边:“等我一下!”
他去找来了消毒液跟棉签,还有一些要用的药具,当他再回来的时候,她是真的平静了,什么也不说,任由满身是伤。
他也好不到哪里去,在她的唇肿起来的时候,他的早就先被她咬破了,可想而知,血都流了,怎么会没肿。
把她脚上的袜子脱掉,防止袜子太紧会让她已经肿了的地方难受再遭殃。
她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看着他此刻的温柔,想着他今晚混蛋的那些话。
然后坐在她跟前去,把她的手拿起轻轻地给她处理伤口。
疼的时候她就会咬着唇,可是唇早就先给别人咬破了,于是她是疼上加疼,但是心里却湿漉漉的,不是疼,是激动,又难过又生气,又感动,又无奈。
这个男人啊,明明那么了解她,为何还要说那些置气的话?
还是真的以为她会跟那个姓顾的医生有一腿。
那么他可真就是不怎么了解她了。
从十八岁跟他交往后,再也没有别的男人能入得了她的眼,任由那些再好再美的男人,也不过是肤浅的赞赏。
如果不是顾安平,哪个男人会抽风一样的突然停下车子在一个路边不知道长的是丑还是美的女孩面前,还下车去关心她。
以为人人都是他傅忻寒吗?
不管什么时候都可以在她面前停车。
“你不是要搬出去吗?”时针仿佛走了一百年后,她回忆了他们曾经小半生的过去之后,她才开了口打破了那一室宁静。
他的动作还是那么轻,给她把手上的伤口洗干净消毒后绑上纱布,然后退到她的脚边把她的脚放到自己身上,抬手拿着药膏轻轻地在掌心里揉搓着:“我以为你不会回来!”
淡淡的一句话。
她的眼神就那么赤条条的看着他,看着他说的话,看着他的表情,看着他的心,嘴巴上却依然犀利:“你真的以为我不会回来?”
他才抬眸看她,那灼灼的目光,像是打算把她吞了。
分明就是在等她回来解释,却忘记了她生气的时候更喜欢闷着什么都不说。
于是,今晚这场吵闹,这场威逼,他也知道自己很过分,但是……
“以后别上他的车!”
想了想之后还是下了命令。
她却转头看向窗外:“我上不上他的车还要经过你的批准?他可救过我两次!”刚说完就脚上一阵疼痛,疼的她尖叫一声:“你轻点。”
“我怕太轻了你记不住!”我这是在帮你增强记忆力。
她瞪他一眼,然后又置气的看向别处:“你呢?又是抽什么风说那么多不可理喻的话?”
终于,好像在慢慢的恢复平静,他没再回答,而是低着头轻轻地吹着她的伤处,怎么歪的这么严重。
而此刻她的心里才是真的升起一丝丝的温暖,然后越来越多的,像是要溢出来,那滚烫的开水,一点点的溢出来,烫伤的不仅是连心的十指,还有浑身所到之处的表皮。
夜一点点的沉下去,他竟然有些不舍的就这么松开她,哪怕只是一只脚。
而她也好似有些不舍,不过脚上的痛感已经减轻了很多。
“我好了!”她提醒他,两个人总不能就这样一直呆着。
而且她也是真的渐渐地犯困,当他投来无比不悦的眼神的时候她就掩着嘴打着哈气,眼眶里一下子模糊。
他轻轻地放开她:“你好好睡!”
她不说话,只是轻轻地躺下,然后侧过身,等着他走,已经合了眸。
他坐在那里不悦的皱着眉,她狠心起来,真是十个他也抵不了。
好吧,两个人都认为彼此的狠心是天下一绝。
“出去麻烦帮我带上门!”不过就这样又睡在主卧里却是她最开心的事情。
他坐在那里许久不说话,她却是俩眼皮真的开始打架,再也等不了了,明明已经轰他走,可他竟然还是没走。
于是她很快的眼皮再也掀不开,真的就那么昏昏沉沉的睡去。
“要是继续这么下去,我迟早会被你逼疯的!”
如果只是吵架分居,那么过一阵子他威逼利诱一下这事也就过去了,但是发生这件事,却是他怎么威逼利诱都哄不了她的。
她早就睡着,没听到他的话,他转头看她睡着时候的样子,不自禁的失笑:“我明天就要出差了!”
所以……今晚一起睡!
他耍赖的趁着她睡着又躺在她身边,轻轻地把手搭在她身上,抓住她的手,一起入眠。
只是,你到底要我何时归?
清晨家里起的最早的莫过于格格了,格格一起床那阳阳跟傅妈妈就自然被吵醒了,阿姨就开始准备早饭,阳阳烦躁的看着奶奶哄着小妹妹:“我去看看爸爸妈妈醒了没?”
他跑到楼上连门都没敲,是轻轻地把门打开,就看到俩人还在搂着睡觉。
妈妈躺在爸爸的怀里,那一刻,他竟然觉得很安心。
看着爸比妈咪……不对,是爸爸妈妈!
好吧,自从升了大班以后,好似他们班就他一个叫爸比妈咪,像个异类,为了合群,他觉得自己的年龄也该改一个称呼了。
悄悄地拿起妈咪在茶几上的手机站在床尾给他们拍照,一边拍一边偷笑,好像做贼的感觉还很爽。
而那咔嚓一声,终是把她吵醒了,当醒来的时候首先觉得自己身上沉甸甸的,是他的手臂压着她,再然后不自禁的看向床尾,那小子竟然因为看到她睁开眼而一下子蹲下身子藏起来。
小醉正要起身抱怨,却不自禁的皱眉,眼前,是他温热的胸膛,竟然让她一下子不敢动,不想动,不愿意动,不舍的动。
这一次是真的又听到他的心跳,但是却还是没留恋太久,想到儿子在屋子里,就轻轻地把他的手拿开,起身坐在床上:“臭小子你给我站起来!”
“妈咪早安……不对,是老妈早安!”
小醉一愣:“什么?”
小萌货捂着嘴笑起来:“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是我的爸爸妈妈了,妈咪我给你们拍了照片哦!”小家伙手里拿着手机摇晃着就爬到床上。
原本他就有点被吵醒,儿子一爬上来,三个人的床立即显得拥挤一些,何况这小子还坐在他手上,于是傅老大皱起眉:“你不觉的屁股下面隔得慌?”
小家伙嘿嘿的笑着。
最后却是三个人坐在床上看照片。
小醉吃惊,仿佛早就忘了刚刚他们是怎样睡的。
但是这一刻,这张照片,却提醒的这么好。
她真的是在他的怀里那么安逸吗?
心里一寸寸的沉下去,答案她是那么的清楚。
“老爸老妈,有奖励吗?”
“有!”
“没有!”
两个人一起开口,傅老大说有,傅夫人却说没有。
原因嘛……他一下子变得很满足,然而她那执拗的性子,傅老大抬眼深深地朝着她看过去。
她却是掀开被子下了床:“谁说以后进屋前要先敲门的?又是谁说要在隔壁睡的?父子俩都是一个调调,没有一个是真心记住自己说的话!”
嘴巴上还是那么不饶人,说话间却已经挽着长发去了洗手间。
父子俩在床上坐着,大眼瞪小眼一阵:“我再去哄哄妹妹玩!”说着小家伙就跑了。
傅老大难得那么好心情的又笑出来,深邃的黑眸微微挑着,听到浴室里传来的流水声,忍不住往那边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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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你,本就是为了让你怀上我的种!”
有没有那么一个人,在你的生命里占据着重要的位置却只是曾把你用力地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