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切地道：那您的意思是，我暂时不跟国安部的人接头了？

程局长道：接什么头？国安部根本就不知道你是特卫局精心布局派出去的卧底。

我重复地反问道：那这么来说，要跟我接头的这个女教官，肯定不是咱们自己人了？

程局长道：什么事情不要太肯定。我觉得这件事情非常蹊跷----难道是国安部真的察觉到了什么？

我若有所思地道：不瞒您说，国安部的首长，早就怀疑过我是您安排出来的卧底。

程局长再愣了一下：谁怀疑的？是谁？

我道：林部长。他问过我，但是我肯定不能承认。其实不光是他一个人怀疑，已经有好几个人问过我了。有些是猜测，但是有些却说的有根有据，我觉得我们当初实施这个计划，还是太仓促了一些，留下了一些小的破绽，很容易引起内部人的怀疑。

程局长道：别多想了。怀疑才正常，不怀疑的话，就不正常了。

我不能理解程局长的话，追问道：我不明白，您能不能解释清楚点儿？

程局长道：这就是平衡点。我也没必要跟你解释。这样吧赵云龙，看来眼下只有一个办法，能确保你的绝对安全，并充分取得陈泽明的信任。

我忙问：什么办法？

程局长沉默了片刻，才道：牺牲一下这个女教官。

我试探地追问：您是说，让我把女教官的身份告诉陈泽明？

程局长道：不错。目前来看，这应该是你唯一的选择。

我皱眉道：那如果她真是国安部的人，怎么办？我觉得您应该尽快跟国安部取得联系，统一暗号和联络方式，这样，潜伏在天龙公司的公安卧底，就会真正浮出水面了。我也好赶快做下一步的决定。

程局长道：你太天真了！我说过，现在内部肯定有人在搅局，在放混水。我这个时候去跟国安部联系，其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你的身份会彻底暴露，你将会成为名副其实的烈士！

我仔细地推敲了一下，觉得程局长此言确实。

且听程局长接着道：乱了，全乱了！既然这样，那咱们也就乱着出牌吧。你这两天再观察观察，然后在陈泽明面前参那个女教官一本。这样，你就可以充分取得他的信任，稳坐钓鱼台了。

我再苦笑道：那这个圣凤如果真的是国安部的人，我们不是亲手把她送上了断头台？

程局长道：现在顾不得那么多了。就算她真的是国安部的人，那也是他们先违反了规则，导致了血腥的结果。为了任务，牺牲她一个，还是值得的！

听了程局长这一番话，我的脑袋更大了！

在我的印象中，程局长什么时候这么‘残忍’过，竟然抛出了这么一条歹毒的计策。万一圣凤真的是国安部的人，那特卫局和我，岂不是罪恶深重，甚至还会让国安部对我们反目成仇？

确切地说，此时此刻，我的思绪，更加凌乱了。

就像是程局长所言-----乱了，全乱了！

程局长见我迟疑，接着道：怎么，有难度？

我道：我知道陈泽明的手段，如果我出卖了她，那她肯定会受到严惩。这样做是不是太----太歹毒了一点？万一那个女教官真的是国安部的人------

程局长打断我的话：就算她真的是国安部的人，那又怎样？是国安部违反规则在先，我们这样做，是迫不得已。你现在只有这一条路，能让你更安全，能让你更容易取得陈泽明的信任。

我皱眉道：我觉得您最好还是先跟国安部碰碰头，确定一下后，再做决定。

程局长道：废话！我们现在不能依靠国安部，国安部里有陈泽明的人，那样只会更容易暴露你的身份。我决定了，我们自食其力，对于什么国安部卧底，就当是根本不存在。只有这样，你才能更安全。否则，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跌进天和组织的陷阱，功亏一篑。你要想想大局，在大局上考虑问题，牺牲一个国安部干警算什么，不算什么。只要我们能顺利地完成任务，那将是救国救民的一大功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