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半点掩饰，直接点出了对象是齐郡一，显然是不想让季芷萱糊弄过去。

十五六岁的女孩子正是对爱情充满憧憬的时候，面对母亲的询问，季芷萱自然不好意思直接承认，即使心底明白母亲已经察觉到她的心思了，依旧嘴硬的说当时赶上自己心情不好。

吴黛当时没说什么，但是五天以后，交给季芷萱一份资料，那是一份关于齐郡一更加细致的调查。

比季芷萱自己那偷偷摸摸调查不知道要详细多少，包括齐郡一十六岁的时候有过一段短暂的早恋都查到了。

对方的长相、身高、性格、家庭背景、在校成绩等等应有具有，而最后一段画着红线着重强调的，是他们分手的原因。

因为这个女孩对齐郡一总是三句不离齐可可心中有怨言，曾背着齐郡一和朋友抱怨了几句齐可可的坏话，甚至不是什么过分的话，齐郡一却在当天就和她分手了，任凭她怎样挽留道歉都没用。

“萱萱，我和你爸爸只有你一个女儿，所以从小对你便有些娇宠，你的占有欲也比别人强，但是你要明白，这世界上确实存在着天之娇女，她们一出生就受到所有人的宠爱，而齐可可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在你们这一代里，不管是家世、教养、长相或是以后发展，齐郡一都是其中拔尖儿的，妈妈不会因为你对他好感就批评你，但是你对齐可可的敌意，不会给你这份爱添加一点筹码，反而是最大的阻力。”

母亲的话让季芷萱有些不服气，齐可可只是妹妹而已，以后要和齐郡一一辈子的是他的妻子啊。

“你不要看你爸爸对你小姑的态度，人和人是不一样的。咱们季家女孩子多，所以更偏爱男孩儿，所以不管是你爸爸大伯还是你弟弟他们都对姐姐妹妹没有那么宠爱忍让，但是齐家不一样，他们家三代才有这一个女孩儿，全家都宠着，别说齐可可现在还在齐家，就是以后她嫁人了，这份宠爱也绝对不会少半点。

如果你真的想得到齐郡一，就收起你的不服气，想办法得到齐可可的认同，亲妹妹朋友的身份，能给你增加多大的筹码，不用我多说了吧？”

季芷萱拿着资料呆愣愣的不知道在想什么，而吴黛知道这种事情都是要自己想通的，她说再多也没有用。

身为一个母亲的，她当然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在爱情面前处于弱势的那一方，可是对方是齐家，是齐郡一，光是这个姓氏就值得季芷萱的付出。

季家不是铁通一个，兄弟姐妹之间更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和谐友爱，而他们家还没有男孩，自然在老爷子面前更加弱势一些。

既然自己女儿有心，她不介意利用一下，既能满足女儿的心意，又能增加自家筹码，何乐而不为。

再说了，季芷萱年纪还小，以后的事谁说的清楚，就算她最后没和齐郡一在一起，和齐家小公主交好，对季芷萱也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吴黛的算盘打得倒是精明，但是她忽略了自家女儿的性格，并且她对齐可可一点也不了解。

季芷萱从小就娇生惯养，就算心里知道讨好齐可可对自己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可是心中依旧不忿，表现出来的善意自然就打了折扣。

而齐可可呢，她上辈子可是在M国金融圈摸爬滚打了十多年的职场老油条，这种程度的讨好能糊弄她？一眼就看出季芷萱心中的不情愿了，就是吴黛亲自来了，齐可可都不一定上当。

当然，这些吴黛都不知道，而齐可可也没有通天之能，猜不到季芷萱的目标是齐郡一。

所以不管季芷萱对她多么热情，她的态度都很平淡，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冷漠。

而一直得不到回应的季芷萱也越来越没有耐心，以前是从早晨到下午放学，只要有时间就粘着齐可可，而现在则是想起来才过来说几句话而已。

“郡夭，是不是因为你对她太冷淡了，我看她这几天过来的都少了。”李思楠偷偷摸摸的瞄着季芷萱，小声嘀咕着。

齐可可推了推她的胳膊，拔出自己的笔袋，说道：“你不是和我说她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吗？怎么现在又打算帮她说话了？”

“不是啊，我就是想吧，嗯……看她有点可怜，要不下回她过来，你问问她，她到底想干什么？”李思楠随口说道。

却没想到齐可可特别认真的点点头，说道：“好主意！”

“啊？”李思楠歪着头看她，却只见齐可可微微笑着，整个黑人问号脸。心中嘀咕，她不会真的去问吧？季芷萱肯定不会说的啊！

最后齐可可当然是……问了！而季芷萱呢……也答了！

过程相当的诡异。

在季芷萱走过来，找了借口想和齐可可说话的时候，齐可可抢先一步问道：“季芷萱，你总这么强迫自己累不累？想干什么你直接说吧，能满足你我就满足你。别说是忽然喜欢我，想和我做朋友哦，这种借口我想你应该说不出口吧。”

“……”季芷萱一时沉默，似是也没想到齐可可会真的问出来，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也是，要是我看到敌人突然对我示好，我也不会相信的，你放心，我对你没有恶意，只不过是我……是我母亲让我和你交好而已，现在说明白了，我也省心，以后不用忍着恶心讨好你了。”

说完，季芷萱连看都没看齐可可的表情，高傲的昂着脖子离开。

她终归是没有将真相说出口，这点自尊心她还是有的，这么想着，季芷萱却又自嘲的笑笑，其实从她决定讨好齐可可的时候，她的自尊心就已经被她自己扔到地上碾得粉碎了吧。

可是也因为这沉重的代价，她对齐郡一的执念更深，已经不在是单纯的爱慕了，其中掺杂着不甘心和胜负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