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德才“嘿嘿”地笑着,沉默不语。林清和忍不住问:“真有这事?你说说看,咋回事?”
林德才说:“不说,一说你又写一篇什么‘临江万人斗殴’我们又要了难了,麻烦。”
林记笑着说:“没有的事我怎么会写呢?我们只尊重事实。”
“有啊,后来上访的队伍呀,排队也排了七八公里。”林德才说,“最后收不得场,还是我们市长有魄力,站出来用高音喇叭一喊话,呼啦一声,全散了。这你也没听说过吧?为什么临江几万人把群架,你们不知道呢?这架不是在街上打的,是在家里打的。几万对夫妻打起来了。为什么?夫妻之间不是喜欢在家闲聊吗?有时,就是在做那事儿的时候也喜欢开开玩笑,女人说宋刚怎么怎么的好,男人说宋刚怎么怎么的又色又贪,于是,那事儿也不做了,就真个打起来了。这一家两口子是这样,那一家两口子也是这样,这么一加起来就有好几万人了。两口子打了架,女人自然都跑到妇联告状去了,队伍排得有好几公里长。妇联主席一看,那还得了?半年还调解不下来。妇联主席没法子,只好给宋刚打电话。宋刚说,没关系啦,我来做做那些女同胞的工作吧。果然,宋刚立马就开车去了现场,在现场喊话,说,女同胞们,谢谢你们对我的关心和厚爱,但是,告诉你们呀,男人最爱吃醋了,你们在家千万别赞美别的男人,你们一赞美别的男人呀,家就不和了呢。你们要是看得我宋刚起,心里赞美赞美就得了,千万别再在你们家男人面前说我的好话。回去吧,回去吧,回家哄哄你们男人。怎么哄呢?你们就说,原来我们看到了宋刚,又矮又黑,胖胖的,和猪罗罗差不多,样子难看死了。保证你们家就不会闹矛盾了。他这么一说,真的‘呼啦’的一声,就全散了。”
林清和自然不信,知道他在作弄自己,说:“我又不是傻子,你开什么玩笑。”
林德才说:“不信就算了。你不会又写什么‘临江十万人斗殴记’的稿子吧?”
林记者说:“假的东西我写什么?我们只写实事求是的东西。”
“不见得,你上一篇文章不就不尊重事实吗?把我写成这模样,要不是我看在宋刚的面子上,我肯定告你。你知道你们社长是谁吗?我们市长的结拜兄弟,你们社长排行老幺。”林德才开始吹了。
林记疑惑地说:“有这事?不可能。我们社长五十六七岁了,你们市长才三十五岁,鬼信。即使是吧,我们社长也不可能排行最后一名。”
林德才说:“你以为这也是论资排辈哟?按年龄排?嘿嘿,我还以为你有见识呢,原来也不过如此。现在不是有句话吗?年龄不是问题,六十岁娶个十八岁的姑娘也不是新闻;性别不是问题,不男不女最吃香;辈分不是问题,当爷爷的不小心嫖上了同宗的孙子辈女孩又不是没发生过;季节不是问题,一年四季什么菜都可以吃到;南方北方不是问题,北方吃大米,南方吃面条随你便;地位不是问题,到北京上访的群众还得用专车把他接回来;官职大小不是问题,当官的还得巴结你们这些当记者的。哈哈,你说对不对?”
林记听他拐弯抹角的又骂上了自己,心想,今天不但没有讨到好,反而几次被他奚落,看来他们真是有恃无恐了,自己倒得小心点,只怕这宋刚真是社长的拜把子兄弟也难说。但要这样收场,实在是太丢面子了,于是把最后的底牌给亮出来,“林书记,有一点我想你不会否认吧?你们仍然违反规定搞刑讯*供,这点我想证实一下。”
林德才一怔,这个事是见不得阳光的,他故作惊讶地说:“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