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办法阻止他,他既然怀疑了,便会用一切的办法求证。”楚瑾瑜道。
“他不能开元家的祖坟,”清河跳起来,“此事瞒不过元肃,元家的祖坟有人看守,他去的话绝对会被发现,而且,他就是开了我的棺也没用啊,只怕我的尸体早就被动了手脚。”
哎,元家的祖坟不是有人看守,而是设了机关,元肃肯定会发现有人闯祖坟的。
“没错,你的尸首早就被烧掉了,棺木里,有几块骨头,却也不是你的,因为,你是被慢性毒死的,就算烧了,骨头一样发黑,所以,他在把你下葬的时候,便收买了人烧了你的尸体,再取了几块女子尸首的骨头放进去。”
清河心急如焚:“要知道,开人家的祖坟,元肃告上去的话,他官位不保不说,还得蹲大牢。”
楚瑾瑜平静地道:“没错,而且,他开的是清河郡主的棺,清河郡主在京中得尽人心,几乎所有权贵,都没有与她交恶的,只有说她的好,所以,一旦高凌风私下偷开你棺木的事情传出去之后,他会成为所有人的敌人,毕竟,在所有人眼中,开坟,是最阴鸷的事情。”
他还在继续说,“不说其他人,就是宁郡王府,宁国候府便不会放过他,到时候,高凌风只有死路一条。”
清河听得胆战心惊,“你还说得这么冷静?你赶紧想个办法啊,不能让他开棺的。”
楚瑾瑜眸子露出寒芒,“你很为他担心,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你问这个什么意思?”清河眸色冷凝。
“他行事如此鲁莽,救了他,以后兴许会坏我们大事。”
清河冷笑一声,“坏什么大事?担心你做不了你们南楚的皇帝?你与我合作,是因为看在我是清河郡主的份上,你可以得到宁国侯府与宁郡王府的支持,既然你的目的是这个,何不顺带攀附一下高家?高家能给你的支援,绝对不会比宁家少,也总胜过你蝇营狗苟地在京中跑动争取支持,像个乞丐一样。”
楚瑾瑜看着她,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脸上一丝情绪都看不出来,仿佛一张泥塑人儿的脸,只是眼底却陡然阴森起来,张狂着杀意。
清河心中一滞,刚才的话,不过是她情急之下冲口而出,看到他眼底顿生的风暴,她涌起了一丝内疚,“我……”
楚瑾瑜眸子里的风暴陡然褪去,眼底反而窜起了一抹焰火般的色彩,有片刻像血狼的瞳仁。
他缓缓地扬起一抹笑容,笑容极尽冷艳,让清河有说不出的怪异之感。
“是的,我就是一个乞丐,一名在你们大梁国摇尾乞怜的乞丐,求你们这些贵家公子小姐们赏口饭吃。”
他的声音透着说不出的寂冷,像从万年寒冰里破碎出来的声调,化成冰,一粒粒地敲在清河的心上。
清河没来由地觉得心中倏然一痛,她看着楚瑾瑜,想说一句对不起,她其实无心伤害他,只是情急中便冲口而出了。
楚瑾瑜站起来,“我该走了!”
“楚瑾瑜!”清河站起来,想喊住他,但是他的身影已经迅速消失在夜幕中,凉风卷入,京都的秋天,来临了。
清河好生懊恼,虽然是合作的关系,但是她没有为楚瑾瑜做过什么,至少目前还没有,一直都是他尽心尽力地为她奔走,她为何要这样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