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了点头,脸上的泪珠落了下去,反手伸手安慰道:“瀚儿,瀚儿不握,娘,娘也不、不伤心。”
室内留下的另一名侍女,想起自己收下的大笔银子,闭了闭眼,心想自己也没做什么坏事,不过是买她一句话而已,并不算得什么。
她掐了掐腿,止住内心的恐慌,低声劝道:“夫人也确不用担心,等大夫来了,让他好好瞧瞧瀚公子的舌头,大概什么事也就没有了。”
“之前瀚公子骑马磕伤了舌,约摸着是还没养好呢。”
任千云闻言一愣,半晌后露出一个狰狞的轻笑。
“最好大夫能瞧好,不然我和她没完!”
她就说呢,儿子一向好好的,怎么会忽然就口吃了起来,原来根子在这!
这一段时日下来,什么事也都没有发生,她都要以为那个女公子,其实是个好相处的。没想到人家小小年纪,心机却如此深沉。其实早就已经,把祸根给埋下了!
越瀚年纪虽小,便也觉得这话有些突然,开口解释道:“娘,瀚儿,瀚儿的嘴,嘴已经好了。”真的已经好了,早就不疼了,为什么这个侍女姐姐,要提那久之前的事呢?
本来连小儿也觉得奇怪的话,任千云不该察觉不到,但是儿子突然口吃的事,已经让她整个人都混乱了起来,与其让她相信,儿子是莫名开始口吃,不如让她相信儿子是因为从前伤了舌,如今才会吃吃。
就像那次,越瀚滑肠一样,事情是说不清楚的。谁能肯定的保证,这口吃和那次伤了舌头,绝对没有一点关系呢?
任家送来的大夫,是个积年的老大夫,什么疑难杂症都见识过。来了后,让他看舌头什么也没发现,正奇怪着,就听到云夫人,问口吃的毛病能不能治好。
犹豫了下,还是老实说道:“这小儿口吃的毛病,无药可治,一般多说多练,慢慢会好转一些,但是......”
迎着云夫人凶狠的目光,大夫硬着头皮道:“但是最终都无法根治,少有会痊愈的,说话一着急,就又会磕跘了。”
见云夫人那欲择人而噬的眼光,他忙又补了一句:“不过也有好了的,瀚公子还年幼,说不定慢慢可以改过来的。”
任千云冷冷的看着满头大汗的大夫,沉声道:“今天在这里看到的,听到的,所说过的,你一个字都不能往外透露。”
“若是透露了一个字,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大夫眉心一跳,抹了把额头的汗,低声道:“夫人放心,小人知晓,绝会不说出去一个字。”他能活这些年,就是因为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能说。
让人送走大夫,任千云渐渐冷静了下来,同时心中也拿定了注意,绝对不能让主上知晓此事。不然主上若是因此,就放弃了儿子,那以后可就难办了。
最好,在让人发现前,把儿子口吃的毛病矫正过来。
“叩儿,从今天开始,你来照顾瀚公子,其他的人一律不准靠近。”任千云开口道:“若是有人问起,便说瀚公子功课没背后,被我拘在屋子里受罚,不能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