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里最热的时段已经过去,但是那份尚未离开的暑气,依然让人热的汗流浃背。
可能是因为先入为主的印象,越慕言觉得,整个营地都弥漫着一股汗臭味。人人的鬓角,都被汗水湿透了。她觉得自己,如果不是有寒玉匕首的话,肯定也是一身的馊汗味。
这一天傍晚,起了些许微风,吹的人熏熏如醉,一身的热气都散了不少。站在帐前犹豫了会,越慕言便抬步朝已经几天,都没有去的那顶营帐走了过去。
好几天了,细作的事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她已经耐了几天,实在是很想过去问问,事情到底如何了。
到了帐前,越慕言就有些奇怪,帐帘怎么是垂着的。不过也没有多想,毫不客气的一把掀开,踏步走了进去
帐内只有闻子墨一人,坐在书案后,脸上的神色很严肃。像是遇到了什么为难,又无法决断的事。
“怎么了,事情变严重了吗?”越慕言一边走近,一边奇怪的问道。能让闻子墨露出这样的表情,可见事情确实棘手了起来。
闻子墨直到听见这句话,才从沉思中回过神,见到来人眉皱的很深。半晌后轻叹了一声,正色道:“来的正好。”
“你没有过来的话,晚些我也会去找你的。”
嗯?难道事情还和她有关?越慕言以眼神询问。
坐着的闻子墨,面上露出一抹疲色,抬手递过来了一张,不过巴掌大的纸,上面写着如蚊蝇般大小的字,要凑近才能看清。
“你看看,用那些我教你的法子解读。”
抬手接过,越慕言疑惑不已,但等她磕磕跘跘,不甚熟练的解读完纸上的内容后,不由僵硬的瞠大了眼。
眼下,她能如此随意在大营里走动,便是因为她是陇越王的女儿,有着女公子这样的尊称。
但是,如果她不是陇越王的女儿呢?
饶是心性坚毅,越慕言看了纸张上的内容,也不由露出了些慌乱来。她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了些,抬眼冷声道:“这些都是假的,我绝对是越家的孩子。”
虽然她是三个月后,才恢复了前世的意识,但是也记得之前的事。只不过刚出生那会,思绪还浑浑噩噩没有清醒而已。
她敢肯定,自己绝对没有被掉包过。
“这份消息从何而来?”越慕言语气咄咄的问道。
闻子墨捏了捏眉心,烦恼的道:“自怀陆王那边的耳目而来,那里有个年岁和你一般大,带着一名丫鬟并一位护卫,投奔了怀陆王以求庇护。”
“她说自己是陇城越氏女越真淑所出。”
“可笑!”
越慕言冷声道:“我怎么不知,我娘还给我生了个姐妹!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凭什么她说是就是?”难道凭她的脸大一点?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