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暗夜,浮云罩月,落叶纷飞,寂静深幽。忽见白光一道,叶碎满地。
金陵城外的一处山峰,那白衣人手负于身后,背着一柄剑,正对着那一轮明月。
只见另一人亦身负长剑,身着黒衣,于白衣人身后一拜,道:“城主!”
白衣人并没有回头,只道:“败了?”
那人默然,似乎不愿相信。
“五色玄女用毒在江湖中享有大名,没想到.......哼!”白衣人有些不屑,这一切好像都在意料之中,半晌方道:“钦儿呢!”
话音刚落,黑暗中走出一个俊朗的少年,左手提着剑,于白衣人的跟前拱手拜道:“孩儿在此!”
“嗯!”白衣人吩咐道:“这一次你亲自出马,记住,我要活着的亦惊鸿!”
“是!”那少年眼神凌厉,豁然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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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秋风如刀,天地肃杀,客栈内一片静寂。
正午时分,亦惊鸿正同长空无忌、沈七、风满楼等正在过早。
然后突有一阵掌声响起,胡八锁自后房钻了出来,拍手笑道:“好,好,好,天南第一剑,果然剑无虚发,名不虚传。”
长空无忌默然半响,淡淡道:“你若肯将他的穴道全解开,恐怕也不会有这么多事!”
胡八锁笑道:“我若将他的穴道全都解开,就要跑了。”
这个“他”说的自然是亦惊鸿。
胡八锁拍了拍亦惊鸿的肩,又笑道:“你一柄剑,让杜芸芊这样的用毒高手都不得不命陨当场,我若将他的穴道解开,怕是你早带他跑了,叫我怎么不分外留意。”
这时赵一广已将陆无为扶了过来。
陆无为脸色蜡黄,一上前就喘着气道:“昨日,那五色玄女,好歹毒的手。”
沈七附和笑道:“更歹毒的却是长空无忌的剑。”
陆无为望向长空无忌,道:“不过,阁下居然肯出相救,倒出了胡某意料之外。”
长空无忌笑了笑道:“我救的不是你是他,你用不着意外,也用不着谢我。”
今天,客栈里的人少的可怜,出来亦惊鸿一行七个人,根本再没多的人在客栈之内。
整个客栈荒芜极了,少了平时店里的吆喝,少了平日店里酒杯的碰撞。只有一个掌柜的趴在柜台前,似乎睡着了,小二也没见着几个,都是趴在桌上,整个店都显得懒气无神。
胡八锁忽然道:”这个店有些古怪。“
亦惊鸿夹了几颗花生米,就着酒,“有的吃还奇怪?”
胡八锁被杜芸芊下过毒之后,至今仍心有余悸,细细观察了几份小菜,说道:“掌柜和小二都搁哪儿趴着呢,这菜哪来的?”
风满楼手里拿着一块鸡翅,道:“我与惊鸿到这里时,这桌菜就摆在这哪,正好肚里空空如也,便将就着吃喽!”
胡八锁冷哼一声,大喝了几声:“掌柜的!小二!小二?”
这几声都是用内力嘶吼而出,纵是在酣睡的平常人都得被叫醒,可这几个小二和掌柜应都不应。
亦惊鸿受不得他,只好道:“莫再叫唤,这几个人,都死了!”
“嗯?!”胡八锁不相信,走到尸体旁翻开一看,皆是利器所伤,并且都是剑疮。
“是你杀的?”胡八锁质疑的问道。
亦惊鸿懒都懒得回答。
胡八锁在一看伤口,剑疮宽两尺有余,这绝不是长空无忌所伤,而亦惊鸿和风满楼都不使剑,沈七也不可能,难道是他人所为?
只听亦惊鸿道:“昨夜我便听见有动静,没想到今早一来,人都死光了!”
胡八锁缓缓道:“你即知道,为何不前来打探?”
亦惊鸿本不想回答,道:“那敢呐!若是半夜起来凶手没捉到,倒让人当做凶手给抓了,可就得不偿失了。”
言罢,亦惊鸿将一小杯酒端起,方至胸前,就觉一道劲风袭来,亦惊鸿侧头去看,顿然一惊,那是一道亮光飞来,亦惊鸿躲闪不急,只好猛然一收手,那道亮光穿杯而过,将酒杯从中截断,酒水洒在了亦惊鸿的袍子上,又听“唪”的一声,再去看那道亮光,已经钉在木墙上,入木三分,原来是一只飞镖。
待回头过来,九个身影已经印入眼帘,为首那个,左手提着剑,右手负于身后,一袭白袍,外着一件白狐皮貂裘。后面八个一身劲装,八柄黑剑,斜跨腰间。
黄叶满天,瑟瑟秋风,客栈内鸦雀无声,无声却胜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