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抖的双手划过身边那人身体的每一个位置,感受到指尖的的那丝温热渐渐变得冰凉,夜哥儿的脸上便露出一丝笑意。
地上躺着一个人……鲜血将他的身体打湿,藏青色的衣衫此时已经变成了暗红色,睁得溜圆的眼睛让人们知道他到死都不会瞑目,眼睛里面流着一个人的影像,赫然便是夜哥儿。
木偶便在那人的身边木然的站立着,没有一丝动静,牵线松松垮垮的连接在木偶之上,靠近身体的位置早已被鲜血打湿。
夜哥儿一副贪婪无比的模样,修长的手指缓缓的探入自己的口中,夜哥儿贪婪的吮吸着,每一次吮吸,都伴随着一声嗤嗤的笑声。
疯疯癫癫的模样看起来让人心寒,不过夜哥儿并没有陷入癫狂之中,他只是想杀人……杀掉这里所有罗家以及奥服家的人。
每次睡觉的时候,自己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场景都会一次次的上演,他记得鲜血打湿了那些人的身体,就像地上躺着的这个人一样,他们也是一样的死不瞑目,那副地狱的场景,那散落了一地的断臂,那极度扭曲的大腿,那如同皮球一般滚落在地的恐怖的头颅,那散发着阵阵恶臭的内脏,那不断抽搐的身体,那里的一切一切,都在夜哥儿的梦里上演。
那满地的尸体……都是他的亲人。
而凶手,竟然全部逃脱,夜哥儿记得那两人,罗家的罗维以及奥服家的奥服澜,是他们引来了凶手。
所以……整个罗家,整个奥服家都需要承担他的愤怒。
此生立志……必灭罗家,必戮奥服。
而这里的所有人,所有这两家的人,就是自己实现自己志向的垫脚石,就是自己的开胃菜,就是自己寄给两家的噩梦。
血债……终须血来偿。
奥服澜缓缓的站起了身子,身上的鲜血散发着浓浓的血腥味,夜哥儿丝毫不在意,以往的洁癖消失不见,鲜血净化了他的内心,也让他渐渐的明白……真正的男人,没有所谓的矫情,是在杀戮之中渐渐的成长起来的。
男人的一生……是杀戮的一生,生活在大家园里的男人,是圈养在猪圈里的猪,吃的白白胖胖,却没有任何的本事,等到长大的那一天,等待他的,是明晃晃泛着鲜血的刀。
地上的尸体是罗家的……本事不大,比起自己来要差的远,杀了这样的一个人,夜哥儿没有感觉到任何的自豪,也没有任何的释怀。
他以为……每杀一个两家的人,自己心里的那丝内疚便会减弱一分,但是当他不断的杀戮,两家人的鲜血不断的迸溅到他的身上的时候,他并没有感到释怀,内疚的心也没有丝毫的减弱。
那些亲人的死……都是他的缘故,他们把自己的生命给了他,把信任交给了他,理所当然的尊称一句夜哥儿,跟着他混,但是作为他们的自豪,他们自豪的夜哥儿,却没有带给他们安全,却让他们将生命扔到了这里。
夜哥儿无论如何也不能释怀,所以……他想杀戮,也许只有沉寂在杀戮之中,他的心才会没有时间内疚。
有人总是说痛……其实还是那个人太闲,如果一直在做别的事情,那么就不会那么痛了,因为没有时间痛。
夜哥儿现在便是这个状态……他希望自己可以通过不断的杀戮,来让自己变得不那么的内疚。
夜哥儿的身体显得异常的萧条,异常的单薄,仿佛一阵风之后,夜哥儿的身体便会随着风儿飘零而去,但是夜哥儿的眼神却那样的坚毅,就是那个眼神,让人们不去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