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月娥张开双臂道:“呃,阿姨忘记你被他们打疼了,伤到哪没有?这样吧我牵着你。”
林凤却没有看肖月娥,低着头小声道:“不,我要吴风哥哥背着。”
肖月娥道:“随你了,我们要快点,不知道你娘的病情究竟怎么样了。”心里在想:这女娃,看来是赖上我们家风儿了。
吴风也不介意,因为都是孩子,半蹲下然后不冷不热的道:“快点上来。”
林凤在吴风的背上小声提醒着方向,一大二小,不多时三人便来到了刘寡妇家。
这是个只有一间茅草所盖的低矮房子,幸好现在不常下雨,若是连下大雨,恐怕是再也无法住人的。
吴风一直背着林凤进到里面,然后放下她,四顾之下发现这房间摆设极是简陋而且有些阴暗。
林凤趴在床边,轻唤道:“娘,娘,大夫请来了,大夫请来了,就是吴府的肖阿姨。”
躺在床上的刘寡妇动了动身子,两眼无神的张望着,脸色有些苍白,欠了欠身却并没有起来,拉住林凤的小手道:“小凤乖,你要答应娘亲,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你都要好好的活下去,知道吗?”
林凤像是听懂了什么,哭着道:“娘,你不要扔下我一个人,娘,我,我害怕,你不要扔下我一个人。”
刘寡妇强挤出一丝笑容道:“乖啊,小凤听话,娘要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去找你爹爹,等找到你爹爹便会回来了。”
林凤似懂非懂的点头道:“好,娘亲,你找到爹爹一定要回来啊!”
刘寡妇偏过头看向肖月娥母子,接着道:“小凤你出去一下,我跟这个肖阿姨说几句话。”
林凤小声的嗯了一句便与吴风走了出去。
房间里面的两个人短时间陷入了沉默,屋内几乎落针可闻。
肖月娥突然问道:“你这病很久了吧?”
刘寡妇点头,低沉的答道:“是的,很久了,有三年了吧,唉,自从三年前小凤她爹走后,隔壁邻居吴忠便一直觊觎我的姿色,隔三差五的便来对我进行奸辱,我一介弱女子又怎么敌得过他五大三粗的汉子哟。”
肖月娥闻言骂道:“吴忠,原来是他,这个老光棍,没人性的东西,等回府便通知老爷,叫他收拾吴忠。”
刘寡妇叹息道:“算了吧,毕竟他也周济过我们娘儿俩,只是,我只是放不下小凤。”
肖月娥道:“小凤真可怜,你这病已经病入膏肓,恐怕,是没救了。”
刘寡妇连称不用,接道:“我知道的,你不必如此,我,我想请求您一件事,不知道夫人愿不愿意?”
肖月娥顿时明白她的意思,这是要交待身后事了,便道:“是关于小凤吧?”
刘寡妇悲咽道:“是啊,我走之后,小凤便无人照顾了,我想,请求夫人收留小凤,我不希求她能给吴少爷做小,至少给她一个丫环做让服侍少爷便足矣。”
肖月娥想了想,道:“好吧,我答应你,至于她以后嫁给谁,应该由他们自己来决定。”
刘寡妇慢慢的合上眼睛,接道:“多谢夫人,我,我就放心去见小凤她爹了。”
良久之后,肖月娥走了出来,一脸的庄重。
吴风看了看林凤,然后问道:“娘,小凤她娘怎么样了?”
肖月娥小声道:“她娘,已经走了。”
吴风一惊,道:“什么?死了,小凤,小凤。”突闻声响,转身便见林凤急急的冲进门去,哭喊着叫娘不停,声音凄惨哀怨。
等了一会,吴风进去查看,刚好看到林凤哭晕过去。
肖月娥叮嘱道:“风儿,以后小凤便住在我们家,你待她要像亲妹妹一样,知道吗?”
吴风深深的看了林凤一眼,郑重的点头道:“嗯。”
肖月娥回望简陋的茅草房,低声道:“唉,可怜的孩子,丧事都没有人办理。”
吴风问道:“她家里没有亲人了吗?”
肖月娥道:“她家原是外来户,五年前从大夏国搬来,原来只有林山北和刘氏二人,算来也是孤苦无依,若不是你爹颁行了吴家家法,恐怕他们一家便没有立足之地了。”
吴风点了点头,然后径自出门,叫来刘寡妇的邻居,将刘寡妇入土为安。他们见是吴府少爷,而且听说死了人,对于成为孤儿的小凤,皆动了恻隐之心,也就没有人出来反对什么。
肖月娥虽然奇怪,但一直站在旁边没有说话。
直到埋葬好刘寡妇后,肖月娥这才领着两小娃回到吴府。
肖月娥对刚从镇中心回来的吴正轩说明事情经过,吴正轩听罢,同样是唏嘘不已。
吴风回到吴府后便守在林凤身边,像个大人般,不时查看有没有发烧之类。
暗中观察许久的吴正轩夫妇二人,看得直皱眉,觉得儿子近日的举动委实太过于奇特,商议之下,还是决定先过一阵再看。
林凤醒来后,见吴风在身边,问道:“吴风哥哥,我娘亲呢,她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