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的是谁？姓什么？”于向阳问。

“姓杨，叫杨乔红，是个干部。”

“原来是她？”

“你知道？”

“废话，我是从那里岀来的，能不知道？”

“那个女人是不是很漂亮？”见于向阳目瞪口呆若有所思的样子，康楚天不禁邪恶地追问了一声。

“请注意一下说话的分寸。”面对丈夫的轻佻，于向阳很是厌恶。

“算了吧，但我的面前，你就少摆出一副臭美的样子。你的几根骨头，几根筋，我可一清二楚。”康楚天还嫌说得不够，紧跟着又充满嘲弄地来了一句，“这部队风水不对，尽出这乱七八糟的事。”

“纪大队长现被安置在什么地方？”丈夫的阴阳怪气，于向阳早就习惯了，也就没去计较。

“这我可不能告诉你。”

“为什么？”

“他已被隔离审查了，这是保密的。”

“有那么严重吗？”于向阳感到吃惊。

“能不严重吗？把人家老婆的肚子都搞大了。”

“说话请文明一点。”于向阳不禁皱了皱眉头。

“我不文明了吗？”喜欢唠叨的康楚天似乎找到了机会，立即借机讥笑道：“我想，根据事实，只是说说肚子搞大，总比那些表面上一本正经，暗地里却男盗女娼的一些人，不知要纯洁高尚多少倍。”

“你还有完没完？”康楚天的别有用心，于向阳岂能听不出来？她可不想跟他无休无止地纠缠那些令她苦恼不堪的话题。

“我想完，可完不了。我想忘，但忘不掉。”康楚天似有一肚子的怨言，话里有话，若有所指，酸溜溜地说，“这下可好了，你去老部队，可以说旧地重游，触景生情，你一定会有许多意想不到的感慨与收获。”

于向阳知道丈夫指的是什么，她没去答理他，岔开话题，问：“能不能帮帮忙，让我见他一面？”

毕竟是自己曾经的领导，如今身限囹圄，于向阳的心里很难过。在司令部，除了方连舟，只有她才是从老部队出来的。于情于理，她都应该去看一看纪大队长。

“不行，在审查期间，无关人员，谁也不能见他。”

“你就不能帮我想想办法，通融一下吗？你知道，他曾是我的老领导。”

“我没有那个权利，也没有那个能耐。”康楚天不为所动，一口拒绝。

“那你告诉我，谁在管这件事？”于向阳问。

“无可奉告。”康楚天铁面无私，冷冷地说了一句。

“你……”于向阳哭笑不得，许久才迸出一句：“你这样的人，世上真是少见。给脸不要脸，还真拿自己当人物了。”

离了张屠夫，不一定就吃混毛猪。没有康楚天，于向阳心想，她照样可以找其他人帮忙。在司令部，论关系，她并不比他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