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伤大雅的玩笑却也道出了陈凤喜的心声,他虽然已经做好了接受惊喜的准备,但是没有想到叶梓伊给自己的惊喜这么大。
龚天擎愤愤地甩袖而去,从他的模样就不难看出,他是出去干什么。
龚天擎一走,叶梓伊便是拉着陈凤喜坐到了门槛上,小鸟依人地靠在陈凤喜的肩膀上,心平气和地说道:“凤喜,我知道你不会生我的气。其实,我也不是不想告诉你。我只是想以一个小女人的身份呆在你身边,至于女强人,就让南枝去扮演好了。”
陈凤喜无限柔情地摸着叶梓伊那头柔亮的黑发,慢条斯理地说道:“梓伊,难道你忘了,高中的时候我是怎么对你的吗?无论你的家庭是什么样子,你对我来说都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拿在手里怕掉了的小可人儿。”
“真的?”叶梓伊满面娇羞地望着陈凤喜。
“那是当然!”陈凤喜信誓旦旦地点了点头,轻轻将叶梓伊揽入怀中,温柔地说道:“好了,别想那么多了。这里景色挺好,咱们在你舅舅还有龚老爷子回来之前也歇歇。”
“嗯。”偎在陈凤喜的身上,叶梓伊脸上满满都是幸福。
“回头有时间了,咱们出去玩玩。”
“嗯。”
“你想去哪儿?”
“听你的。”
两个人就这样云淡风轻的聊着,俨然就是一对已经在一起几年甚至几十年的老夫妻,不温不火,但是又暖意十足。
“羡慕?”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欧阳紫瞳一跳,不悦地抬头瞪着这次躺在四根树枝上睡觉的家伙说道:“青竹,下次你要是再不吭不响的出现在我头上,别怪我让你一辈子呆在上面。”
竺青竹慢悠悠掏出了腰间那个特制的拥有五层镜片的大墨镜,直到将墨镜戴好之后,他这才睁开了双眼,得意洋洋地说道:“嘿嘿,怎么样,我聪明吧?我就不相信,这样你的妖瞳还能控制我!”
“无聊!”欧阳紫瞳瞥了竺青竹一眼,愤愤地转身离开。
欧阳紫瞳增后,竺青竹也情不自禁地看向了陈凤喜和叶梓伊,饶有兴致地说道:“现实版吊死的逆袭啊,只是这想要娶白富美,还得有降龙伏虎的本事才行!”
“不用到那儿,这小子就得死。刚刚接到消息,农绝正在带人往这边来。”浑沉的男中音在树下响了起来。
竺青竹身子一弯,稳稳落在了地面,地上的竹叶都没有因为他的落地而产生任何变化。
竺青竹嬉皮笑脸地问道:“赤锋,你说是他们农家三绝厉害。还是咱们四个厉害?”
赤锋一脸为难地摸了摸自己的大光头,苦思冥想了半天后才若有所思地说道:“这种东西,得比过以后才知道吧?”
“没什么可比性,农绝能凭一己之力闯进演武斋抓走犯人,咱们四个谁有这个本事儿?”身着灰色唐装的男人慢悠悠地走了过来,举手投足之间流露出来的是与他那魁梧身材相当不符的仙气。
“白灰,你的意思是咱们四个合伙都不是他的对手?他有那么厉害嘛!”竺青竹一脸不爽地叫道。
白灰不动声色地说道:“我只是说咱们没本事闯进演武斋还能全身而退,没说咱们不是他的对手。如果咱们四人练手,最起码能活下来一个半。”
竺青竹悻悻地说道:“还不是一个意思!哎,小子,你有什么本事?”
被竺青竹用轻蔑的口气与眼神望着的祁盖,脸上并没有现出任何涟漪,只是在那里双手环胸地凝视着陈凤喜和叶梓伊。
“嘿,还挺有性格,让我看看你到底有什么本事!”
“我要是你,就别招他。”
赤锋一把摁住了想要上前挑衅祁盖的竺青竹。
祁盖不露声色地望了竺青竹一眼,神情漠然地走向了别墅。
“什么态度!赤锋,你干嘛拦着我!”竺青竹没好气地叫道。
白灰意味深长地说道:“他在救你!”
“你们的意思是我打不过他?”竺青竹一脸不服气地叫道。
赤锋面无表情地说道:“不是说你打不过他,而是说你根本没有出手的机会。当日,我和老灰受皇子的吩咐跟紫瞳一起去偷这小子押的镖,虽然我们已经做好了让他击倒的准备,但是……我们俩谁都没有看到他是怎么出的招。后来完事之后,我们才发现,我们的身上竟然各有十四道拳印,换句话说,他在一瞬间就分别对我们两人挥出了十四拳!就连紫瞳,都没有捕捉到他的拳轨!”
“骗人的吧?”竺青竹惊讶地叫道。
白灰不紧不慢地说道:“等他下次出手,你检查一下对方的伤势就知道了。好了,别说废话了,老爷让咱们来请陈凤喜和叶梓伊到庄内的会客大厅。”
竺青竹、南宫赤锋、白灰、祁盖四个人朝着陈凤喜走来的时候,陈凤喜的眉头情不自禁地皱了起来。
南宫赤锋和白灰两人的体格都比鲁大将还要壮上一圈,但是给人的感觉却不是鲁大将的鲁莽,而是吕工布的睿智还有炼背佛的金刚之势。
竺青竹和祁盖的身型相差无几,都十分消瘦,其瘦弱程度和那昆仑有一拼,祁盖身上散发出来的是一种令人捉摸不透的气势,明明感觉不到危险,但是精神却不由自主紧绷起来。而嬉皮笑脸的竺青竹,则是成年版的归尘,慵懒的表情流露出来的尽是无限杀机。
很难想象,如果自己跟龚磐皇对上的话,结果会是怎么样。
“你肯定能赢!”叶梓伊信心十足地笑着。
陈凤喜悠然扶着叶梓伊站了起来,这丫头,简直就是自己肚子里的回虫。
白灰毕恭毕敬地朝着两人抱了抱拳,不卑不亢地说道:“在下白灰,祁盖你们已经见过了,他是南宫赤锋,他叫竺青竹,我们奉老爷之命,前来请两位去会客大厅!”
陈凤喜客气地说道:“劳烦几位带路!”
“这边请!”白灰做了个请的手势后就走向了竹林。
陈凤喜拉着叶梓伊的手,不动声色地跟在白灰身后。
竹林的外围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尽是那郁郁葱葱的翠竹,但是在竹林的深处,却是别有洞天。
既有那直径半米深不见底的深坑、也有那一人多高的大金球,通过上面的爪印和抓痕可以判断住,这真是个金球。还有一根一人多粗的大铁柱,铁柱上面尽是那被人踢打过后留下的痕迹,都已经有些扭曲变形。毫无疑问,这里是一个练功场,而且还应该是眼前这四个家伙的练功场。
穿过竹林,便是看到了热热闹闹的集市,集市头卖什么的都有,什么米面粮油鞋帽衣袜都有。
在集市的尽头,便是龚家的会客大厅,一栋古风古气的三层小楼,二楼的屋檐上挂着的“龚家酒楼”四个大字龙飞凤舞,一笔一画之间流露出来的尽是那苍劲与霸道。
酒楼的一层此时有不少人正在买醉,清一色汉服的服务员不停穿梭在各个酒气熏天的客人之间。
二楼是有人吹拉弹唱的雅厅,虽不像一楼那般吵闹,但由于此时正是喝得正酣的时候,所以这喝酒人的俗和古琴师的雅形成了鲜明对比。
三楼,其实完全可以说是四楼,因为二楼上三楼的台阶足足比一楼上二楼的台阶多了七十二道。
走在楼梯上还能听到那嘈杂的声音,但是待穿过那厚重的门帘后,却是陷入了死寂。
四根雕龙红柱立于四周,八尊面目狰狞的雕塑列于门旁,偌大个大厅里面只是面对面的摆了两把红木太师椅。
大厅周围、沿墙摆着的是一圈灵位,不过这些灵位的主人没有一个是姓龚的,名字虽然不同,但是在他们的落款处都有同样的六个大字“毙于龚家酒楼”,粗略估计,约有千个之多。
“这都是不知天高地厚到我龚家庄闹事的人。”龚磐皇面无表情地从对面的门帘中走了出来。
看着龚磐皇那苍白的脸色和泛紫的嘴唇,陈凤喜眉头不由就皱了起来:“一个多月没见面而已,怎么就成了这副模样?”
“说来话长。坐吧,在长辈们来之前,咱们俩先聊聊吧!”龚磐皇不动声色地坐到了主人位上。
陈凤喜还在有些犹豫,叶梓伊就已经向前移动了脚步,带着陈凤喜走到了那椅子扶首都被磨的油亮的太师椅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