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生活在尔虞我诈的环境中,就连亲生父亲对待自己都存着异样的心思。
白乐天从不敢相信任何人,也不屑于相信任何人。
他身边的人没有敢骗他的,骗了他下场就是从他眼前彻底消失。
每次被身边人算计,都直戳他最伤处,就是白钦于对自己的疏离、防备。
他们之间不似父子,更像是商场上敌手,随时预备着斗个你死我活。
而老何的背叛正好又刺中了他的这个心结。
乔姗姗对自己的误解。
这些累积在一起,白乐天如坠童年的阴影。
这些本该流散的往事重新堆积起来,沉甸甸压在他心头。
一支接一支的香烟也没法驱走这个心魔。
临近下班,白乐天一直没有出门。
乔姗姗侯着机会想告诉他自己要请假。
她本来考虑的是辞职,跟上级纠缠出了讲不清楚的感情,她自觉无法应对。
更是无法应对白乐天这种喜怒无常的脾性。
如果一走了之,一时之间又没有办法找到工作,她才工作没有多久,手上没有留下多少积蓄。
福宝的学费,生活费,家里的房租和其它开销都需要钱。这些都是她的责任,没有人会帮她,也没有义务来帮她。
她没有勇气就此放弃这份薪水不菲的工作。
只有请假,好在她有些加班的累积,可以请上三天的假。
这样,可以和白乐天拉开一点距离。
冷静几天,说不定能够让他们的关系重回单纯。
如果实在不行,再咬牙辞职也来得及。
快下班了,白乐天似乎不会出办公室了。
乔姗姗不情愿地去敲门。
过了良久,里头的人才回答:“进来。”
刚推开门,乔姗姗便被一阵刺鼻的烟味熏得要呛了。
白乐天一边叼着香烟,一边在工作。
“有什么事情?”他问。
乔姗姗进去,站在他前面,语气平静道:“白总,我想请假。”
她不知道白乐天听见没有。
他盯着电脑,没有抬头看她。
等了一会儿,他停了下来,将手上的烟用力摁灭在水晶的烟缸里。
“为什么?”他抬头问道。
乔姗姗鼓起勇气道:“我想要休整一下,养好了精神再来投入到工作中。”
白乐天忽然笑起来,“你是第一个敢用这种理由跟我请假的秘书。胆子那么大,你吃了什么?”
乔姗姗不理会他揶揄,反正自己铁了心请假,不准?不准她就豁出去,辞职。
“前阵子生病,身体还没有彻底好,加上最近晚上半夜还有事情,总觉得病还没有好透。”
乔姗姗语气还是那样,可她眼神坚定。
白乐天皱皱眉头,“原来你这么较弱。如果我不许,可能会被人在背后骂不是人。你要请几天?”
“三天。”乔珊珊答。
白乐天将上臂交叉在胸前,靠在椅背上,看着乔姗姗,盯得她浑身不自在。
“三天后回来?”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