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几时变得这么疯狂?”白乐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面前这个喝得醉醺醺的女人是他初遇见的那个安娜,那个刚从大学里毕业,骄横又直爽的女子。
“拜你所赐咯。”安娜坐在床上,她不知道骂自己更好,还是骂眼前这个冷酷的男人更好。
她没有遇见这个男人之前一切都很好,可是自从应聘进入他的公司,一切就变得不一样了。她不知道几时开始暗恋他,眼里没有任何其他男人,跟他表白,却被他嘲笑。
但是四年前,他又莫名其妙跑来香港让她做他的女人,她欣喜若狂。
却发现他不过给她安排了一个情妇的身份,来去匆匆,从来不提给她名分的事情。
她笑自己太傻,一双慧眼看得明明白白,可是就是跳不出白乐天的五指山,仿佛这个男人对自己施了诅咒,怎么都离不开他。
就算要自己为他死,她也试过了。
白乐天从香港开始扩张海外的生意,白钦于知道自己拿不住他了。
在英国的白文卿蠢蠢欲动,要替白钦于把白乐天给除掉。
在香港动手无疑比在内地更方便,他买通了当地黑社会在他半夜约会回家的路上要把他做成意外遇难的现场。
安娜当时就在白乐天的车上,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路上有人拿着枪对着他们坐的车子开枪。她抱住白乐天的脖子,生怕他受一点伤害,却忘了自己也是血肉之躯。
子弹从背后穿透她的锁骨,而白乐天只受了一点擦伤。
她住在重症监护室的时候,听见白乐天跟她求婚。
在黑暗下沉的那个时刻,如果没有白乐天那句请求她嫁给他,那么她可能就真的走了。
为了回来嫁他,她才从死亡线上挣扎着回来了。
可是伤愈出院后,白乐天像是完全没有跟她求过婚似的,只是为她将那套小公寓换成了浅水湾的这套别墅。
任凭她旁敲侧击,还是单刀直入地问,人家不过是抿着咖啡,皱着眉头,装傻微笑。
渐渐的,他就连香港都不大来了。
时隔一年再回来,身边竟然带了另外一个女人。
虽然跟安娜在一块儿时,他的绯闻也从来不断,但是对于那种狂蜂浪蝶,安娜根本不放心上,他要气死白钦于,又要利用媒体维持一定的曝光度。
和小明星闹点花边新闻最是合适。
但是,他居然带这个女秘书来香港,以前出差来香港,他怎么会带什么女秘书,他唯一需要的女秘书就是自己。
安娜冷笑着,“白乐天,你以为我傻。你带着那个女人过来,就是给我看的。你什么意思?想把我给甩掉?”
“如果你愿意面对现实,今后我们还可以友好相处。”这话白乐天不会对任何女人讲,他能对安娜讲,是看在她那道伤疤的份上。“这里的房子我会去改产权,以后你就是这里真正的主人。”
安娜今晚闹这样一出,不过是想治治乔姗姗,顺便再闹一闹脾气,让白乐天重视自己。
但没想到他真的已经有了要跟自己断的心思。
“你什么意思?我不明白。”她发颤着问。
“做朋友,是我给你留的最后的底线。”
她笑了,箭头抖动着,又呜呜转成了哭泣的声音。
忽然,她扑过去,用力捶打着白乐天。
白乐天将她推开,低沉着嗓子说道:“别以为我不会跟你计较。你今天干的事情,如果换做别人,我不会对他那么客气。你就应该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