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从他脸上捕捉着任何一丝信息,想要判断他的话是真还是假。
可是他的表情永远是那么淡然,她休想找出什么来。
白乐天看着这个不断向自己索要一切的女人,隐隐觉得这一次会是他们之间的一个彻底了断。
在进入这栋房子,见到她之前,他就知道了她要讲的台词。他知道了是谁忽然把她带走,又是出于什么原因将她放走。
在香港这个地方,没有人会用这种事情来骗白乐天,因为代价太大,如果不能彻底把他从世界上抹除掉,那么就不要去招惹他。
白文卿,用史蒂夫的身份进入香港,想在香港给白乐天致命一击。
本以为弄死他心爱的女人,让他丧失斗志,再趁机会收拾他,就可以事半功倍。
但是没有想到白文卿得到的情报错误,等他反应过来时,乔姗姗已经在机场准备离港了。
既然如此,那就最大限度地利用这个安娜,只要她乖乖听话,他就可以绕她一条命。
如果她不能帮助自己将白乐天的性命交在自己手上,那么他以后也有的是办法折磨她。
安娜听见白乐天说还是会爱自己时,她几乎忍不住,要把事情全部告诉白乐天。
可是她舍不得,她想再听白乐天多说一些这样温存的话。
白乐天在她耳边问她,“不如结婚吧。”
安娜不敢相信,她求证:“什么,我没有听明白。”
“我说我们结婚。你因为我受到的痛苦,我会补偿给你幸福。”
这句话,安娜等了一个世纪那么久远。
她再也不敢将真相和盘托出,白乐天为她准备了一个美梦,一个她都不敢想的美梦。
她绝对不能容许自己把这个梦破碎,哪怕成为他的太太,只有一天只有一个小时,她也要把这个梦做完了再醒过来。
可是现在那个女人,竟然堂而皇之闯入她将要举办婚礼的场地,和自己的未婚夫一起坐着同一辆车离开。
她手里紧紧攥着手机,脑子里不断闪回白乐天跟乔姗姗一起上车的画面。
灯火通明的宽敞大厅,一个不足十岁的小男孩浑身赤裸,雪白的皮肤和一旁一身黑色皮衣的白文卿形成强烈的对比。
男孩身上鲜红色的伤口更是触目惊心。
在白文卿看来,此刻简直是这个男孩子最美丽的时光。
苍白到发蓝的皮肤上布满了红颜色的血痕,他沉溺于这种异样的刺激的感官享受中忘乎所以。
手里的鞭子在男孩停止挣扎时补上一道鞭痕,再痛饮一杯威士忌助兴,他玩得不亦乐乎。
正在兴头上时,忽然有人给他递上电话。
白文卿不耐烦地接过电话,“谁?”
“是那个女人。”手底下的人告诉他。
随意将鞭子往地上一扔,白文卿拿着电话走出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