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伤口发炎了吗?”她知道这不是闹着玩的,将昨天剩下的水提了过来。
“用杯子舀水冲洗伤口,这样不会太浪费水,对伤口也好。”白乐天躺在那里指挥。
“好。”乔姗姗尽量轻巧地解开绑着伤口的布条,不让他感到疼痛。
果然,伤口比起昨天红肿了不少,一点没有愈合。
她帮他小心翼翼地用清水冲洗了伤口,又将昨天用过的绑伤口的布洗干净了晾在一边。
她忙这一切的时候,白乐天就静静看着她,好像这个世界上就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如果可以就这么一直岁月静好下去,会怎么样呢?
他又被自己吓了一跳。
这些东西从来不是他生活里所需要的,甚至是他鄙视的。什么静好,什么安稳,不过是自欺欺人。在这个世界,人和人之间,哪怕是亲人之间也不过是用利益构筑关系。
只有竞争和弱肉强食是永恒的,追求安稳平静,就意味着放弃自己,任别人在宰割。
白乐天,你是食物链顶端的人,一旦你放弃顶端,所有曾经被你宰割过的人,统统都会来报复,到时他们就会将你置于死地,毫不留情。
更何况,自己的身上有一个背负半生,但是还没有实现的目标。
假使他可以让那些曾经的弱者来践踏自己,可是放弃这个目标却是他无法做到的。
这个女人和这个目标,在自己的心中怎么衡量呢?
白乐天现在英雄气短,没有力气想了。
就算一次短暂的放纵,在这里不知能够停留多久,那么就至少在这段时间里,他甘做一次追求平静安稳的“弱者”。
“你不要老是看着我。我不过洗个东西而已。”乔姗姗对那一双不肯离开自己的眼睛发出严肃抗议。
“谁让你好看,总是看不够。这不怪我。”
见他又有了力气耍无赖,乔姗姗的心稍微宽松了一些,至少这个人的病情是在好转,应该是死不了的。
但是他无赖起来,自己又实在招架不住,总有一种要把他的嘴巴给封上的冲动。
“我想去上厕所。”忽然,他对她讲。
其实她也想上厕所。
可是没有好意思说出来。
“要出去吗,外面会不会有危险?”她问道。
“再危险,也不能不上厕所。”他坐起来,冲她招手,“过来扶我一下,我伤口疼得厉害。”
也不知道他是真的,还是假的。
但是谁叫他现在病着呢,一切都只是为了不让他在这里病死。
乔姗姗过去扶起他来,往门口走。
悄悄打开一道缝,乔姗姗往外看了看。天还没有整个亮起来,村子里就像没有生活着人一样静谧无声。
“外面没人。”
“扶我出去。”
虽然心里打鼓,她还是扶着他出去了。
“我在这里解决。你去那边。”他指指这边的大叔,又指指那里一丛矮灌木。
虽然感到不好意思,乔姗姗还是跑到了灌木后面,非常紧张地解决了重要问题。
解决之后,她回到白乐天那里,有那么点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