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他！”张念祖道。

阿三道：“杜恒不是不能死吗？”

前面是一个U型急弯，张念祖顾不上多说，再次嘱咐道：“扶好！”

李长贵和阿三都拽住了扶手，用腿把身子撑住，以防剧烈撞击。

过了U型弯，展现在杜恒眼前的是一条笔直的公路，汽车的右手边，是一个陡峭的斜坡，原来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到了山脚，杜恒视野霍然开阔，心思也活泛了——只要一路向前就是进城的路，这时候豪车的优越性就能展现出来了，他刚踩死油门，就听后面发动机怒吼的声音骤然响起，杜恒心头涌现出一丝不好的预感......

张念祖利用几个斜插节约了大把的过弯时间，车还在弯路上的时候他就把速度加到最大，弯路一闪而过，他的车前脸和杜恒的车屁股就来了个亲密接触，张念祖微调方向盘把杜恒的车身顶歪，接着一往无前地推着对方往前狂冲。

杜恒只觉车身发飘，他没能把握住最好也是最后的逃跑时机，车子失控地冲下了斜坡，在山石和矮树的阻绊下，他们的汽车忽然打横，又在巨大的惯性下翻滚着掉向坡底，伴随着一阵天旋地转和不停的碰撞，豪车四脚朝天倒在了一片树林边上。

似乎只有几秒钟的晕眩，又似乎经过了世界末日般煎熬，杜恒睁开眼睛时发现杰克已经打碎后面的车窗往外爬去，他咬着牙踹开窗户匍匐着离开驾驶室，见坡上张念祖他们正在往这边奔来，他缓缓站起，冲杰克的背影喊：“雷远征呢？”

杰克头也不回道：“带上他我们谁也跑不了。”

杜恒猫腰往后面看了一眼，雷远征双眼紧闭，嘴里汩汩吐血，但显然还活着。

杰克终于回头，道：“以我对张念祖的了解，把他留在这反而能活。”

杜恒愤然道：“你对他的了解可真够深的！”但此时此刻他也不得不承认杰克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对的，他恨恨地看了一眼坡上的人影，跟着杰克钻进了树林。

从撞车到翻车，阿三始终处于手舞足蹈的亢奋状态：“撞上啦！撞上啦！”“翻啦！翻啦！”当张念祖把一边的轱辘切着路边停下的时候，阿三指着小树林道：“跑啦！跑啦！”

李长贵一边开车门一边肃然道：“这要再让他们跑了，咱就什么也别干了！”

阿三飞扑下坡道：“跑不了，就算野猪也跑不了！”

三个人片刻就冲到了杜恒他们翻车的地方，车里只剩下雷远征在吐血泡泡，阿三低着头冲他喊了一声：“喂，你死不死？”

雷远征蓦的睁开眼睛怒视着阿三，挣扎了几下却没能挪动地方。

阿三笑嘻嘻道：“死不了。”

张念祖放眼树林内，杰克和杜恒一前一后在其间穿梭，均是脚步踉跄，张念祖郑重道：“这是最后一仗，大家都要小心。”

李家叔侄受他语气感染，一起答应了一声。

张念祖把手一挥道：“抓人！”三个人顺着两个伤员逃走的方向快速奔行，双方的距离迅速接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