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头哥，你也来了？”唐揖居然穿着校服，这时要冒充顾客的节奏？

“你为什么穿这个啊？”

“我们刚刚发完传单回来啊！“唐揖指指身后的黄贤、小九、小喇叭、莫悦宁还有其他几个美少女都是小九的卫队。

“这样也行？”

“邓阿姨会给每个人一盒什锦菜的，有萝卜干、辣豇豆、大头菜和咸菜。还有五块钱。”唐揖挺高兴的，看着排队的人群，这是一个好的开端啊。超市可不同于金鱼，这是和老百姓戚戚相关的行业，注定会成功的。

唐揖三天前就开始准备宣传了，发传单是一样，贴了牛皮癣，还在几个纺织厂发优惠卡，成本都花掉五千，这让邓秀玉一阵肉疼，不过一大早看到这样多人，邓秀玉就心情舒畅了，想着晚上黄正义回来怎么都要干一场。

谁知道这一天把她给累惨了，不仅是她，连同请的三个女工，两个亲戚，还有黄贤、小九、大包头、魏子、大民、唐揖以及所有自己人，包括赶过来受罪的黄正义。一天居然将店里的东西全部卖光。整整四万八千六百十七块的营业额。

这个让偷偷过来看了一整天的莫妈妈在门外几乎冻晕。她看着进进出出的人间店里扫荡一空，看着最后四个男人守着邓秀玉去的银行，看着唐揖用电话跟农场订货，看着黄贤累得象死猪睡在柜子上面。那个悔啊。无法用言语表达。

第二天她没有出摊，第三天也没有出摊，第四天，莫悦宁觉得不对劲了，拉着父亲去房间里问。怎么没出摊啊，怎么天天吃挂面啊，怎么不说话啊，是不是生病啦？问完，莫妈妈哭了出来，就一句，“小悦能不能去问问，超市还开吗？”

莫悦宁知道为什么了，幽幽的说，“开，明天好像开第二家了，就是我们学校哪个高二的包婷家，开在惠泉里。也还是万家乐惠民超市，门脸也是一模一样的，不过说是鸡蛋不送了，改送一片咸肉。”

“啊？”莫妈妈继续哭了几声，你去问问唐揖，能不能帮我开一家啊？”

“你不是说不要开的，还把他训一通，我怎么去问啊，要问你自己去问。”莫悦宁虎着脸。

“我，我能去问吗？我。我就是个傻婆子啊，你是不是也想看妈妈的笑话？你，你去问，就是你去问。你不去谁去啊，你想逼死你妈吗？”

“我，我怎么去问啊，我是他什么人啊，我就是他同学，我跟他说我妈后悔了，你再帮他开一家超市吧，你说我能说出口吗？你那么不待见人家，你以为他唐揖是傻的，看不出来？还是他欠我们家的还是亏我们家啊，一定要还给你啊，我不去。”

“你为什么不去啊，他不是喜欢你吗？我让你去，还不行吗？让他可以来家玩，还不行吗？你还要妈妈怎么样啊？”

“妈妈，你说什么呢？他喜欢我，你才知道？就是你，他才不来找我，你知道吗？就是你，一天到晚跟我说，他是小混混，他是丧门星，他是没爹妈的，他跟姐姐不清不楚，他是坏学生，一定没有出息，你不是让华栋国来家玩吗？

你怎么不让华栋国给你开超市啊？你让他来开啊？你当我是什么？你想要换单位，就逼我去找华栋国，让我跟他爸爸去说，你怎么不去说啊？你现在想开超市了，看人家挣钱眼红了，自己去说啊，你以为你女儿是金子啊，什么都能给你换来啊？”

莫悦宁似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在父母面前吼完这段话，似乎用尽了她的勇气和胆量，用尽了她人生所有的抗争。可是当她吼完就后悔了，她想过去抱妈妈，却被莫妈妈推开了。

“你就是这样看你妈妈的啊？”莫妈妈震惊了，她不敢相信。原来她为了女儿所做的一切，在女儿心中都是那样的卑劣，那样的残忍，那样的肮脏，那样的不近人情，就好像冰冷的交易。难道这就是自己这样做的初衷吗？

“小悦，你的书都读到驴背上了吗？”莫爸爸指着莫悦宁颤抖的说。“还不给妈妈道歉。看把你妈气的。”

“为什么会这样，小悦，你为什么这样说我啊？你不知道妈妈为什么这样做吗？你以为妈妈要把你换什么吗？”莫妈妈老泪纵横，心痛不已，“我那都是为了你好，妈妈不想让你再过妈妈的这种日子啊，好好好，明天我就去找唐揖，我去求他。”

莫悦宁嘶喊到，“我去，我去还不行吗？”她夺门而出。